他听见阿妈急促脚步,从他身边匆忙跑过,像钢琴家试音时从低到高连串弹奏琴键。听见搪瓷杯摔在地上,还清脆地跳动几下才停下来。
他睡着前听到最后个声音,是有人在说——“青雉鸟?”
定不得善终,你杀死主人,主人,呜呜……”这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主人死,湿地上滩红色流体,在黑巷子里显得很滑稽。
诺布看见那人步步向自己走过来,那人嘴巴长得好大,喉咙振动着,像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演唱家,诺布觉得很有趣,他笑起来。
男人走近,他满脸鼻涕眼泪,他下半身湿淋淋地淌着尿水。他哆哆嗦嗦地说,“你下地狱去吧。”
诺布冲他微笑,大方地露出自己心口,腹部,他躺倒在地上,是只对人类毫无防备,袒露肚皮撒娇猫。
于是那片碎玻璃片轻轻松松地插进他胸膛,不歪不扭,合适地很,仿佛玻璃片就从他身体里长出来。
之后,诺布便坐起来,挪到墙边靠着。很短距离,他挪得很吃力,但是他觉得从未这轻松。
那人费力地拖动躺着那坨肉,诺布说,“喂,陪聊聊天。”
那人估计真把他当神经病,头都不回,他嘴里会自言自语,会又爆发出嘹亮哭叫。
“好吧,不理就算。”诺布摸摸长出玻璃片地方,觉得睡意来袭,他愉快地决定睡觉。
可似乎是那人叫喊声太凄惨,唤起诺布脑海里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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