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你迟到
。”康城依旧把手搭在诺布肩上，脸上笑容不变。“走吧，就差你
个人。”
五爷却站在登机口不动，反而后退几步。“诺布，跟
过来。”
这句话出口，康诚反而把诺布
肩握得更紧。
诺布偏偏头，康诚还对他微笑。
“把他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先生……”诺布揉揉眼睛，“有什
事吗？”
那人笑道，“叫康诚就行。你这次是和谁来？看你比较眼生，以往可能没来过吧？”
“确实是第次来。”诺布起身，四处乱望，就是没看见那个他熟悉人。“是跟五爷来，但是好像没看见他。”诺布掏出手机，又愣，他根本没人家联系方式啊。
“沈五啊，是，这人就是挺随性，经常做这种临时放鸽子事。看他今天也不会来，你要不和坐起吧，这次几十多个人去呢，等会把你介绍给大家。”
康诚说着就揽着他肩，把人带到机舱头部去。
该说不说，这还是诺布十九年来第次坐飞机。
以前从库尔勒到江津，三千四百公里，那是诺布第次意识到空间上遥远。
绿皮火车上有很多人，也有很多牲畜。当时安检系统还没有那完善，有些人甚至能从铁轨道另边翻进来，连票都不用买。车上混很多味道，汗味都是最轻，篮子小黄鸡，麻袋老母鸡，还有那些妇人藏在怀里小羊羔，这些味道大锅炖，几乎能把人味觉系统整失灵。
这路从西北逐渐深入中原腹地，身边人逐渐从诺布熟悉高鼻深目新疆长相变得模糊。
那时候诺布才十岁，看所有人都要仰着头，也不怎会说汉语，找乘务员都需要比比划划，说不几句就面红耳赤。
五爷不回复他，只看着诺布，重复道：“诺布，跟过来。”
“……”诺布感觉五爷已经是压着火气在说话。他抿抿嘴，小声说句抱歉，便使个巧劲脱开对方禁锢。
说实话，他还真不太适应康诚身上味道，确实很香，但感觉混太多种香味，反而腻起来。
五爷上前几步拉住他，诺布才发现他戴着皮质手套。
“五爷，你位置在哪啊？”
“诶，可是……常叔说五爷会晚点，他不太可能会放鸽子吧……”诺布没说几句，就被康诚给压过去。
“和你说，出来玩就开心点，别操心沈五，看你还年轻，等会哥哥姐姐多得是，大家肯定都喜欢你，你呢，就跟们好好玩，阿尔卑斯那边已经——”
“诺布，你和康诚去哪？”
两人齐齐回头。
五爷站在后面，带着墨镜，面容冷峻地盯着他们。
巴尔哈叔叔给他买站票，四十八小时，路颠簸，车上人提着大包小包上上下下，但诺布几乎就没抢到什空位。
晚上车厢过道完全下不脚，到处都睡着买不到坐票人。他当时还能凭借身高优势缩到座位底下睡，只是定要把腿蜷好，不然过几分钟就会被人踩脚。
诺布被人推把，从回忆里挣扎出来。
眼前是个白头发陌生男人，漂亮得有些女气。
诺布晚上十点快睡着时候被常叔喊醒，眼睛都没睁开呢就坐俩小时车，被带到这架飞机上，此刻头脑依旧不太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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