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娜跪在地上猛烈咳嗽,好几次都快背过气。诺布挡在她面前,恶狠狠地盯着
鲜得使人不忍离去
它是用青春血液来浇灌……”
睡觉时,诺布把那个男人赶走,自己睡进阿妈被窝。男人哭笑不得,只能去挤诺布小床。
在柔软臂弯中,诺布昏昏欲睡,但他听得见阿妈在讲话。
阿米娜轻轻抚摸诺布顺滑头发,说,她挣钱,说她去个叫马来西亚地方,那里在海上,那里很远很远……但是她心和诺布在起。
他继父在旁打鼓伴奏。阿米娜歌声清澈悠扬,有着草原特有豁达感。
“花儿为什这样红
为什这样红
哎红得好像
红得好像燃烧火
”他用汉语,和善地问。
诺布像所有第次见到继父孩子样,警惕地看着他。
“叫声‘爸爸’,就给诺布好不好?”
诺布立刻跑开。
他跑到老胡克家里,想要找他好伙伴起对付那个不速之客,毕竟他们俩可自称草原双狼呢。可人家早就被收买,小胡克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呵呵呵地冲诺布傻笑。
又到年年关,诺布很早就在车站等着。这年他长高,但脸上还是肉嘟嘟,在大冬天裹成个小球,见到阿妈下车,立刻冲过去,差点没把她撞翻。阿妈爽朗大笑,对诺布脸又搓又揉。那个男人提着行李,安静地站在身后。
晚上,诺布没有再挤着睡,他觉得他长大,他也渐渐开始接纳他继父。半夜诺布起来尿尿,套件衣服往厕所走。经过阿妈房间时,他听到“噔——噔噔噔”声音,那声音又清又脆,先是利落声,再好几次连续响起。诺布从小就对声音敏感,他感觉,那像是搪瓷杯摔地上声音。
诺布透过窗户往里面瞧——阿妈竟然被那个男人掐住脖子抵在墙上!她已经被掐得说不出话,要不是手臂乱挥打倒搪瓷杯,诺布绝对不可能想到往窗子里看看。
“阿妈!”
诺布连滚带爬冲进去,抄起门边扫帚就往男人身上砸。他边打边大声呼喊,男人放开阿米娜,用手护着头,那扫帚是树条做,在他脸上划很多血口子。
它象征着纯洁友谊和爱情……”
诺布听到有人低声唱和,很快,这个声音逐渐变大,变多,树红花如大雪样飘洒下来。
“花儿为什这样鲜
为什这样鲜
哎鲜得使人
阿米娜见状,安慰男人道:“诺布听不懂多少汉语,你学几句们话来和他交流嘛。”
男人揽住她柳条样细腰,笑着说:“为什不是诺布学汉语?普通话用处大多,他迟早要学。”
大家都很喜欢那个男人,他们说阿米娜把孩子拉扯这大,她自己也应该有个依靠。
晚上,牧点上关系亲密朋友都被邀请到家里吃饭,大家举杯换盏载歌载舞,烤炙羊肉橙黄色火光照在每个人脸上,这天雪都如此炽热。大家喝上头后,起哄叫阿米娜上去表演个节目。阿米娜也不怯场,爽快地拿起挂在墙上萨塔尔,又将手鼓抛给那个男人。两人相对而立,默契地笑笑。
萨塔尔是阿米娜最擅长乐器,她拉响自己最擅长首歌。这首歌,诺布自出生以来就听过千遍,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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