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三十多年。”巴尔哈说着也给自己卷根。诺布直觉他要开始说正事。
果然,巴尔哈边吞云吐雾,边提议道:“找媳妇事不能再拖。”
“……”果然,对于生活在宽广到有些寂寥草原中朴实人们,结婚生子仍然是件传统而隆重事。
嫂嫂这几天
草原生活是沉默寂寥,在诺布来之前,巴尔哈和妻子天说不上几句话,屋中寂静也成常态。直到诺布像颗太阳样回到草原,这间小小屋子才渐渐有人气。可巴尔哈发现,诺布也逐渐话少,像是要开始冬眠,储备能量样。
他开始后悔把那些批批涌来记者赶走,先不说诺布能不能凭此出名,至少不会无聊。
巴尔哈深感他和诺布代沟越来越深,却无能为力。这天他出门赶羊,诺布提着编织袋找雪。他叫住诺布,“巴郎仔,走。”他扬下头,“今天跟放羊。”
两人像父子,深脚浅脚地向前走去。诺布时不时会指着雪地上行足迹,编个故事。这是个大人领着孩子、这是对驼队、这是有人在起舞……
巴尔哈想,诺布都快二十,怎还跟没长大样。但是他明白,这是诺布怕他无聊而特地找话说。他们到处牧草比较丰茂地方停下,羊开始垂下头,安静地咀嚼。巴尔哈掏出烟匣和从家里撕下报纸,将烟草搓碎撒在上面。他卷支莫合烟,递给诺布。
个笑,“没事。”
自那天起,诺布狼语者称呼便如海啸样席卷草原,草原风将这个消息播撒进每寸土地,就连打洞野狐狸都知道狼语者又重现草原。狼语者这个称呼等诺布八十多年。
“大叔,大叔,让们采访下吧,们从北京来,路途遥远……”
“啪!”巴尔哈把门摔上。
诺布坐在电视机前笑得没心没肺。巴尔哈把给他把电视关,诺布这才看过来。
男人需要个物体才能激发谈话支线,他们通常会选择烟或者酒。
诺布刚吸口,便开始咳嗽。他眼泪被辣出来,这烟太醇太劲,习惯抽香烟人还真不能适应。巴尔哈却要他把这杆抽完。
到最后剩截烟屁股,诺布才把它给丢。他抹把眼睛,手泪水。
“新疆男人怎能不会抽莫合烟。”巴尔哈不甚满意。
“太冲。”诺布说话带点鼻音,“怪不得经常看你们围在堆抽烟,这抽习惯很难戒掉吧。”
“你招来那多外地人,你说怎办吧。”巴尔哈指着外面,整个人气鼓鼓。“那多人踩来踩去,草都踩死。羊吃什,羊怎过冬,你说!”
诺布趴到窗子边,向外面张望。那几个记者见着他,立马扛着长枪短炮围过来,诺布立刻将窗帘拉上。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引起这大反响,但是他在城市这多年,早就明白些社会规则。
他说:“他们很快会失去兴趣,很快会有新新闻找上他们,世界上永远不缺新鲜事。”
是,新事奇闻总以指数爆炸形式增长,人注意力永远无法与之平衡。
冬天到来,牧场上冷清许多,诺布也搬好几次家。偶尔有搬迁路过队伍经过,他们心血来潮便来看看狼语者,要是舟车劳顿,连脚步都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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