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再次对上那双桃花眸，只剩下漠然又陌生
平静。
黎冬知道，祁夏璟认出她
。
她迎上对方目光，声音微哑：“是。”
面无表情两人无声对峙，肉眼可见
“病人还在观察期，时刻注意血压和心率变化，预防术后胸腔出血，”黎冬将病历夹交还给护士，语气严肃，
“氧饱和度和几项必要数据，每小时发给
次。”
小护士闻言愣，她记得这位病人并不该黎冬负责：“好、好。”
“黎冬！过来下。”
听见名字被喊，黎冬抬眼看过去，眼神在空中和某道视线相撞。
男生低声连连抱歉，不敢再抬头。
手术收尾最是凶险，缝合结束时，黎冬盯着平稳正常各项数据，终于长松口气，高悬心落地。
同时，长久站立导致肌肉酸痛爬上神经，汗水满布后背黏着毛衣，再加上溅在脸上血，让她看上去十分狼狈。
病人转入ICU观察，黎冬简单清洗后离开手术室，远远就听见不绝于耳夸赞声。
手术室门外，高瘦男人在众人拥簇中依旧出挑，宽松手术衣难掩肩宽腰窄身材。
成操作，声线带着几分散漫：“固定目标位置。”
黎冬闻言照做，专注地盯着男人手上操作。
毕业后这几年，她跟上百场手术，毫不夸张地说，许多做过十几年外科手术前辈，手法操作都没有面前这个人来干净利落。
包裹在医用手套里双手，像是天生为外科手术而生，骨节分明，根根纤长有力，下手果敢精准，拿着沉重器械也四平八稳。
开腔过程中，患者肺部小动脉突然破裂，猩红滚热血立刻呈喷射状溅出，方向正冲着黎冬和她身旁二助。
刘主任招手让她过去，又拍拍身旁大红人，介绍两人认识：“小祁啊，这是你今天助黎冬，也是个很优秀医生。”
话音落下，祁夏璟目光精准落在她身上，懒散又锐利如有实形，先是慢条斯理地扫过她铭牌，再缓慢地寸寸向上移动。
接着，微凉声线贴着耳边落下。
“黎冬？”
尘封记忆声音响起，黎冬发现，这
多年过去，只有祁夏璟喊她名字时候，尾音会微微上扬，像是回味过无数次，倦懒又暧昧。
他摘口罩，嘴角噙着疏离笑意，面对赞美和惊叹荣辱不惊，不时懒散地敷衍句。
十年不见，祁夏璟好像变许多，又好像没有变。
黎冬默默站在最角落，接过小护士递来病历本，听着赞扬声倒灌进耳朵，不由得微微皱眉。
旁边小护士感叹道：“新来祁医生真厉害啊，年纪轻轻就是副高。”
黎冬翻页手顿，垂着眼，淡淡嗯声。
惊呼中，黎冬习以为常躲都没躲，任由血溅到侧脸、脖子和衣服，眼疾手快地用左手压上纱布。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躲到旁二助，冷冷道：“愣怔干什，止血钳。”
二助是个戴着眼镜年轻男生，参加规培不久，看黎冬眼角都溅上血，卡顿两秒，才慌里慌张地递过器械。
黎冬抄过止血钳，立刻开始找血管位置，头也不抬道：“病人就条命，这句话不想再说第二次。”
闻言，对面祁夏璟手上飞快动作微顿，掀起眼皮扫两人眼，沉沉眼底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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