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表现太风轻云淡,每回都解释是顺便盛给他份,却没解释过,为什每道菜都恰好是他喜欢。
她总是这样,无论是面对祁夏璟再无理要求,还是来自原生家庭困苦,都未曾有过句抱怨。
祁夏璟放下筷子起身,走到不算宽敞灶台旁,沉声道:“有能帮忙吗?”
他对厨艺窍不通,即便在A国求学最窘迫几年也是用面包对付,宁可得胃病也懒得进厨房。
但祁夏璟此刻觉得,不能留黎冬个人在厨房。
“肉还没炖烂,先喝点汤吧,”黎冬将盛着汤瓷碗放在他面前,“菜快好,你喝时候小心烫。”
“好,谢谢。”
晶莹汤汁香味扑鼻,整个开放式餐厅都飘着稠浓勾人肉香;漂浮在汤面莲藕沾着细小油滴;口咬下去,炖到软烂粘糯藕断丝连,浓汤和香气弥漫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黎冬又端上蒜香鸡翅根和油淋空心菜,让要祁夏璟先吃。
她穿着米色围裙在厨房忙碌,宽松家居服难掩背影清瘦和腰肢纤细;低头熟练地将菜切好下锅,油溅到手背,也只平静地用厨房纸擦去。
示没关系,薄唇不动声色地弯起,随口问道,“叔叔身体还好吗?”
黎冬闻言背脊僵,随后若无其事地进厨房,显然不愿多谈:“嗯,还好。”
祁夏璟想起来,在距离高考不到百天时,黎冬父亲突然生病入院,因为母亲白天要体力劳作、弟弟年纪太小,陪夜任务最终就落在黎冬身上。
高三备考那年,大多数考生都是全家围绕重心,尤其是高考将近时,父母恨不得能随时随地给孩子补身体。
而对于黎冬来说,在最辛苦冲刺百天里,有只是每天晚自习后冲向末班车,在医院冷硬床板上睡到天亮,第二天再天不亮就起床,坐最早班公交回学校。
做饭是她提出好意,却不该是她应当责任。
黎冬习惯独自忙碌,转身就见祁夏璟大山似挡在眼前,身体由于惯性保持前倾,险些头撞在他胸膛。
男人身上散发着压迫感极强雄性荷尔蒙,总让她心绪慌乱,眼神无处可放。
她慌乱端起盘荤菜,递过去:“麻烦你。”
“没事,”祁夏璟接过新出锅辣椒炒肉,端详碗里青椒几秒,缓
时而会转过身看他,紧张又带着期许地问:“味道还可以吗。”
“嗯,好吃。”
比起美味,祁夏璟其实更倾向于用“熟悉”形容——这是他第次发现,原来味觉也会有记忆。
再起时,他无心提过黎冬做菜好吃,自此她每次周末回家,都会给他准备六道菜,直到高考结束,从无例外。
祁夏璟每每回想,都只觉得当时自私又粗心,长达年半时间里从没想过,如果黎冬把给他做饭时间用来睡觉,高考前还会不会总流鼻血。
祁夏璟至今还记得,她最后次从医院回来,脸上带着形状奇怪红印,被问起就笑着说是路滑不小心摔。
那天,两人因为黎冬坚持不许他接送而大吵架,最后以她小心翼翼来道歉不之。
此后,黎冬再也没去过医院陪夜,直到高考结束。
“你要尝口吗?”
温和询问声打断回忆,祁夏璟回神意识到他正紧盯着砂锅,时间太久,以至于黎冬以为他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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