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也偶尔忍不住感叹自己何其幸运,能够让面前人视线在她这里有过时半刻停留。
似乎闻到她身上难得酒味,祁夏璟眉间缓慢拧起,俯身沉沉问她:“喝酒?”
伴着似有若无沉香,黎冬身上有些乏,尾音拖着:“嗯,没喝很多。”
身后几步就是温暖家,两人却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靠着水泥围栏
狗照。
黎冬脑海里忽地闪过这个说法,唇边轻轻笑起来,起身关上卧室顶灯,只留床头盏昏暗小射灯用作照明。
今夜阳台晚风格外凛冽,黎冬推门出去瞬间就感受到寒意,身体不由很轻地抖抖。
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但她喝些酒后头脑不大清醒,双手倚着阳台高高水泥围栏时,并不清楚她为什要半夜三更来这里吹风。
“黎冬。”
非祁夏璟不可吗?
好像也不是。
这些年她个人也过得很好,读书生活井然有序,从曾经只能站在橱窗外小姑娘,到现在有自己独立小窝,温饱无忧。
这些年她接触过很多优秀异性,其中不少对她表露过或欣赏或爱意,但也止步于此。
年少气盛时遇到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生命中出现其他人,终归不过尔尔。
重重排在餐桌上,冲黎冬霸气大喊:“别要他,天下遍地都是男人,想要什姐给你介绍!”
老房子隔音并不好,黎冬也不知道沈初蔓这样扯着嗓门喊,楼上楼下和邻居能听见多少。
她平日从不喝酒,今晚破例陪闺蜜喝两杯,此时只觉得思绪漂浮着,手撑在桌面宠溺笑着。
“你别光笑,你告诉你喜欢什类型,”喝上头沈初蔓越说越激动,拿出手机就给黎冬翻相册,人也晃晃悠悠,
“年下小奶狗要不要!”
低沉浑厚男声落在耳边时,黎冬起初没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直到那丝难以忽略乌木沉香渗进空气中时,才后知后觉地回神转身。
祁夏璟此刻就站在她身旁,两人隔着危险半臂距离;皎白月色在他周身落下朦胧银纱,让男人在黑夜里宛如不可侵犯神祇。
哪怕他就在触手可及位置,也有遥不可及清冷疏离感。
黎冬侧头静静看向他,莫名想起那些他们还不曾相识日子。
她也是这样又远又近地望向祁夏璟,将少年挺拔颀长背影次又次描摹在画册中。
桌上大半饭菜还剩着,黎冬起身收拾,悉心替沈初蔓卸妆洗脸后,才搀扶着人艰难回到卧室。
醉酒人睡梦中并不老实,见黎冬起身要走还把将人拽回来,在她耳边哼哼唧唧地胡言乱语:
“姐现在有钱,谁要敢再欺负你,看不用钱拍烂她脸”
黎冬失笑着温声应好,起身要去浴室洗漱时,丢在床面手机突然微微震动。
男人发来照片里,罐头正带着史迪奇头套,眨不眨地望着镜头,瞧着十分乖巧。
“这个这个!八块腹肌公狗腰,米八五黄金比例混血男模!”
“这个总行吧?温柔年上斯文款,人见人爱车爆胎——”
沈初蔓说到口干舌燥,见黎冬始终半阖眼温柔笑着,撒娇似将头埋进她怀里,抱住她闷声问:
“冬冬,非他不可吗。”
黎冬轻抚着沈初蔓柔软发丝,良久轻声道:“蔓蔓,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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