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愣,未曾想到这堂屋中竟还有人;在听到母亲对他称呼后,更是没来由感到
闻言,母亲面上便现出欣慰颜色来,忙将唤到她身边坐下,安慰道:
“此事先前不说,是担心你还想着那金家小姐,如今她……唉,且忘便好。其实爹娘早些年为你订门亲事,只因那人在外云游未归,便也直未曾提起过;如今他回来董镇,出落得标致不提,家中也颇有些余钱。你也定然会喜欢他。”
听得微微蹙眉,实在是对自己也曾有过婚约事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母亲既然这样说,便也没有质问,只是想想,压低声音道:
“阿满知道这事吗?”
与生来顽劣偏执弟弟不同,长辈话,向是很听;因而父母总是操心在外惹是生非阿满更多些,又时常觉得对有所亏欠,此时也副怅然模样,想来是又要向摊牌些什不好事。
父亲顿下,慢慢道:“阿鸿呐,近日来你流连在这镇上,可曾见过什中意姑娘?”
只愣下,便明白过来。
知道这是父亲已同媒人说好亲事,又唯恐还惦念着金梦小姐,这才出言试探而已;毕竟确乎是到成家年纪,如今家道中落,仅只模样还算生得俊朗,入赘到邻镇有些闲钱富小姐家中,家业便还尚有周转余地。
与金梦本就无缘,这念想断个干净倒罢,如今亦不知她尚在人间,还是早在梦中真真下葬。
前,连半点可疑血迹都找不到。
这又是怎回事……
抬手揉揉额角,只觉得头痛欲裂,根本辨不得自己是仍在做梦,还是方从梦中醒来。
便也只得认命般叹口气,拍拍袖口沾到土尘,抱起书来离开后院。
……
“……”母亲迟疑下,抿唇道,“此事还是……暂且别教阿满知道为好。”
便然地沉默下来。
窗外天色已暗,燃上灯,见眼前双亲又耳语起来,便站起身,想到堂后去烧点热水来温壶黄酒,再添些灯油回屋歇息去。
哪知阵微冷风扑进窗口,堂中断几根竹骨屏风簌簌作响,昏暗灯火下,竟隐约窥见抹猫影。
“如此是说定……三日后迎亲。金儿,既然人都来,便现出身来见见罢。”
心中苦楚,又觉得造化弄人。
可毕竟生得侥幸,为人孝子多年,委实没有什拒绝余地;也只当听句善言,如寻常人那般娶妻生子,从此善待妻儿,过好今后日子便罢。
于是苦笑下,起身到堂中对双亲拜拜,道:
“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
……
进门时候,父亲与母亲正躺在掉漆罗汉床上抽着水烟,窃窃地似乎在商议着什,神色很是凝重。
不知是在屋里憋闷得久,还是同邻居打马吊时输几个钱,两人面上皆是层恹恹颜色,瞧着有几分无力般僵硬。两人原本还在耳语,见进来便蓦地缄口,又悄悄给对方使个眼色。
不明所以,便见父亲坐起身来踌躇良久,终是放下手里水烟壶,望着道:
“阿鸿呐……”
应声,走过去坐到二老身旁;心知他们定然有话要讲,便也作出洗耳恭听姿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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