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阿满会在这个时候闻讯赶来,更是径直当着诸多围观镇民面发难,心下便不由得焦急起来,想要违背礼数下轿去劝,却又发觉轿门被严丝合缝地捍着,从里面根本无法打开分毫。
人群窸窣作响,似是终于有人上前将两人拉开,阻止这局面。
“满少爷,算罢!”听到陈老夫子这说道。
金潇不以为意地站起身,随手拭去唇边鲜血,又拍拍自己沾灰尘喜服,这才微眯起双猫瞳打量着阿满,随即冷哼道:“你父母都同意亲事,哪容得你这个幺弟来唱反调?”
阿满被陈老夫子拦着,原本已是平息不少,闻言却又是阵,bao怒:“父母同意?你放屁!”
哪曾想到送亲轿子行到半路,却忽然出异状。
马前阵骚乱,轿夫被迫停下来,依稀听到不远处前方有人在争执些什,还有个最为熟悉声音在愤懑地吼怒。
“猫妖!”听到阿满恨恨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你这是在做什?”
金潇似乎下马,此时正与他在雾蒙蒙天色之中安然对峙着,闻言便颇疲惫地叹口气,平声回道:“看不出来,是在迎亲,今晚便会与你家兄长成婚。”
人群中片寂静。
婚事;若被他知晓父母将卖给有钱人家,怕是宁肯砸自家古玩店,也不愿受这般委屈。
更何况,来迎亲还是个肖似猫儿世家先生。
没有聘书请期,也不行文定纳礼,就这般直白仓促地抬轿来,只待自己穿那双亲备好喜服,便在敲锣打鼓声中上轿。
从未想过自己会如出嫁姑娘般,身上虽是男子大红状元袍,却要被装在漆黑轿中路抬到人家;看不到马前金潇是何般模样,只从轿帘狭小缝隙中窥见那抬轿人,面上皆是些僵灰神态。
没有送行家眷,金潇也似是在这董镇中并无亲友,因而这门亲事结得很是简陋,除却被雇来送亲人之外,便是些围到街巷间看热闹邻里。
话音落下之时,金潇已是再度上马,居高临下地最后看阿满眼后,道句:
“
阿满怔愣会儿,显然被金潇这云淡风轻语气激怒,喘息声断断续续,似是努力想教自己平静下来,却又根本无法隐忍。
“你娶哥哥?——你敢娶哥哥,居然敢?!”
听到前方传来声闷哼,随即便是麻袋似倒地闷响,慌忙撩开帘看,便看到阿满骑在金潇身上,拳头已是又砸向他溢出鲜血唇角。
“猫妖,早该打死你这只不知死活脏东西!教你在这里威风!”
“……”
古玩店年轻董老板与个外地归来男子成亲,这想必是继陈家少夫人血崩而死后最大新闻;窥见曾经左邻右舍在道路两旁窃窃私语,面上果然都有些难以言状怪异之色。
人群中仅只有陈老夫子乐呵呵地上前讨喜糖,依然是袭褴褛破旧长衫,站在不远处闲闲地磕着瓜子,见自帘后窥他,还笑眯眯地同打招呼。
虽然知道他只是来贪些小惠,却莫名松口气,便也不再去看其他人,只微阖眼在这轿中小憩。
心里想着只要再从这黑甜乡中醒来,便可以免遭旁人白眼酷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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