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柱看向上方,残破穹顶还留有当年壁画,青金石颜料和银粉混合,勾勒出片浩瀚无垠星空。
废墟四周罗马柱上还有浮雕,男人和女人头被砍掉,
OnJupiterandMars
Inotherwords,holdmyhand
Inotherwords,darling,kissme……”
直到整首播完,台柱摁开机盒盖,取出碟片打量片刻,才道:“这是首歌?”
赵没有:“废话。”
烧烤摊备下东西虽多,没过多久便被台柱席卷空,对方抹嘴,直接问:“说吧,今儿到底干啥来。”
他们是老交情,赵没有若只是来听戏,用不着破费请客。
赵没有掏出读碟机,“找你听个东西。”
台柱接过机盒,皱眉打量片刻,接着挥手,“这里太吵,换个地儿说。”
他们走到处废墟,说是废墟,其实更像大垃圾堆,这里尚未超出停车场范围,台柱熟门熟路找到辆只剩个底座敞篷,很舒适地躺在海绵垫上,摁下播放键。
,在各色爆炒声中大声问道:“药你带没?”
“带,降压和治血糖。”赵没有掏出板铝盒,“这是三个月量……”
话未说完,台柱接过铝盒,看也不看,囫囵倒出把就塞进嘴里,直接嚼碎咽下去,吞得太猛又咳起来,喷满桌都是。
赵没有把剩下话补完:“……你省着点吃,市面上直缺药,刁禅还在想办法搞。”
台柱抹嘴,妆已经花不像样,“这些都是次要,要紧是失眠药。”
碟片外观很干净,和读碟机样都是光滑水银色,赵没有道:“想知道这首歌来历。”
“怎不去全息图书馆查?你应该能搞到上层区通行证吧?”
“查,找不到。”赵没有吐出口烟,雾气在夜幕中泛着幽蓝,“刁禅那小子也说没听过。”
“那是,你也不想想这歌词写都是什。”台柱把碟片举到头顶,透过圆孔打量着远处,“这年头还有谁会在意月亮。”
他们身处废弃停车场中,这里是三十三层区,几乎是整座城市最古老地基,而这处废墟在用作停车场之前,还曾经存在过个更为久远建筑,座恢弘瑰丽歌剧院。
赵没有靠在车门边,点根烟。
这确实是台新机器,音质还很好,开场弦乐过后,播放口中传出阵女声。
“Flymetothemoon
Andletmeplayamongthestars
Letmeseewhatspringislike
“失眠药你别想,全部断货,刁禅都没得吃。”赵没有端着塑料酒杯,“实在不行就多唱点儿,上次你不就在台上睡着。”
对方巴掌拍过来,“那是你个王八把灌趴下!”
赵没有大笑出声。
其实这人根本用不着灌,大肚能容身病骨,全是自己吃出来。
和下层区大多数居民样,台柱来历不明,被送进病院装疯卖傻几天走个过场,出来便可以再度做人。惟区别在于这人刚入院时候着实有副好相貌,清艳明秀,所以才得个贵妃雅号,结果出院后登台没多久,和杨贵妃相似之处就只剩下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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