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没有看向悬浮在展馆中央
那座巨型球体，它实在是太大
，同时拜它体积所赐，他大概能猜出来这是个什
东西。
这是
颗死掉星球。
很难形容这是颗什样星球，或许是恒星，但是已经不再拥有圆滑表层，它似乎静止在即将爆裂那瞬，皲裂、喷张、凝固，山脉如凸起血管，又像老人身上死皮，周围弥漫着火山灰、岩浆和亮紫色电磁辐射，很难想象深处核心中还有什东西，是否有文明曾经存在？在毁灭刀锋将其开膛破肚之前，平原上是否有音乐回响？是否有双眼睛注视过浩瀚群星？
“走吧。”钱多多道：“无论怎样，
们尽量先把这里转遍。”
很难想象这座“博物馆”究竟有多大，其中充斥着千奇百怪死物，像巨人脑袋被切开，无边无际脑浆化作金鱼在空中游曳。
在图书馆恶补文史那段日子里，赵没有曾经看到句话：“从地狱来，要到天堂去，正路过人间。”
这对他们000号遗址进入过程是个很贴切描述，他们从极深处到极高处，最后抵达九百九十层，据说天堂中充满光，他们确实在进入九百九十层之前看到极其剧烈光芒，是纯净到极致白色，以至于赵没有在刹那间以为自己失明。
然后他察觉到熟悉抽离感，这是进入遗址前兆。
“所以，钱哥。”赵没有打量四周，“难道说九百九十层就是座遗址？那大都会到底是个什东西？”
钱多多从个巨大展览柜前抬起头，“们是从扶梯进入000号，并没有真正看到九百九十层。”
说不定他们正处于巨人脑袋之中。赵没有心想。
他们穿过满是青铜大柱殿堂，那些柱石圆滑深长，高几乎看不到尽头，柱身上雕刻着莫名形状与文字，像是眼睛、藻类以及某种星际虫群，图案中涂抹着大片青金色。青铜上有流水痕迹，或许这里曾经被不知名液体浸泡，又或许那些眼睛图案自己会流泪。
巨大房间、漫长走廊、旋转阶梯，他们像两个漫游者，赵没有必须抓紧钱多多手，以防他们中某个突然飘起而后飞走，这里展品几乎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他们在条长廊上走很久，天花板压很低，垂下万千种造型灯笼，两边展品被密封在圆柱形玻璃罐里，里面浸泡东西看起来像无数种文明缔造者骸骨。他们在座罐子前停片刻，里面尸体看起来非常像人类，几乎就是人类，只是人类没有翅膀。
“这是天使？”赵没有压低声音。
“看过圣经中关于天使记载。”钱多多念出段经文：“
他们现在身处000号遗址，和之前许多想象皆不同，这里没有从未见过奇怪生物，时空也并没有压缩为二维，和许多壮观恢弘遗址相比，这里有些过于寂静，也可能这座遗址里确实没有任何生命体。
毕竟博物馆里展览都是死物。
赵没有站在钱多多身边，看着眼前那个巨大无比球体，更加确定心里想法。
这里就像座博物馆。
他们现在身处在间陈设极为华丽展馆中，像金碧辉煌歌剧院，圆形穹顶上雕刻着巴洛克风格花饰，但是舞台上并没有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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