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秒，飞光穿破殿堂，巨大
佛陀金身在从天而降惊雷中寂灭。
于是旋律被打断，只有零零散散余音回荡在废墟火光中。
少年体内隐藏程序被盆地深处庙宇远程控制着，此时大殿倾颓，沙石飞天而降，佛陀崩毁时刻，她或许能从残存核心中拼凑出原本人造人意识。
外婆桥念出个日期，“现在是大都会新历，2295年12月5日。”
在少年认知里，这是二十年前。
“
得到
飞船最高核心密码，从此大都会底层运转会和你彻底断开，你无法再伤害这座城市。”少女站起身，“宇航船危险性太高，不宜停留在地球周边，会将航行速率调整为最高档，它将全速前进，直到星海尽头。”
“经此事，大都会z.府内部可能会禁止宇航和人造人技术。”外婆桥调出份文档，代码行行敲入，“会留下些建议，但之后时代会转向何方，从此与你无关。”
她轻声重复遍：“无关。”
不下两件事，个是病毒程序第三级密码，个是宇航船最高核心密码，而它们说到底都与你有关，个是要拼命隐瞒，个是要拼命找寻，如果可以得到宇航船最高核心密码，就能彻底断绝你与飞船主机之间联系，飞船是你根基，如此，可保大都会无虞。”
“们真很像。”少女转头看着舷窗外旋转星球，喃喃道，“像极。”
“连撒谎都模样。”
话音未落，他们周身景象忽然开始消散，控制大厅、玻璃展柜、操控台上尚未食用炸鸡和盐水可乐……最后连舷窗外星海同化作飞烟，少年茫然瞬，“外婆桥？”
“你以为陷入你制造幻觉。”少女道，“其实，们都身处幻觉之中。”
少年从方才开始就陷入停滞状态，此时捕捉到文档中代码信息，身形有瞬间摇晃，“你在干什
？！”
外婆桥看着它，朝它伸出手，“要你把它还给。”
“佛陀。”
此时此刻，在电子数据流之外，停靠在地表轨道上飞船突然打开发动机，全功率运转，与此同时，飞船仅剩武器库里，最后导弹被定点投放。
投放地点距离大都会极其遥远，此时城市中人们只能看到空中有火光闪，如刹那星辰。弹药砸落在盆地之中，庙宇被炸毁，山峦劈为峡谷，平地翻作丘陵，铺天盖地火光里，大殿中峥嵘庄严仙班神像突然奏出段旋律，迦陵频伽出微妙音，歌舞菩萨慈悲为舞，神佛影子映在壁画上，黑而斑斓。
大都会初代领袖桥博士，享年78岁，死后大脑记忆转化为人格代码，装载在当年宇航船上。
外婆桥死后留下人格代码，其实是份病毒。
从她意识程序上载到宇航船主机那刻开始，她人格程序就不停地吞噬着整艘飞船控制权限，很快，少年意识便陷入病毒制造幻境之中。
于是在外婆桥死后，少年意识在病毒搭建虚拟场景中又生活二十年，他们用语言系统吵架、研发新M记菜单、筹备年度博物馆开放日、偶尔处理大都会z.府内部送上来文件……二十年如日，转瞬即过。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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