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没有提着灯，四处寻找信号，不知走到什
地方，灯里又断断续续地传出歌声。
再往前进
步，歌声又消失
。
赵没有在四周试圈，发现这歌声像道路引，只在某条方向上才会响起，路极陡，赵没有费好大劲才勉强爬上去，脚踏在青石板上。
发出“哒”
声。
泥泞沙石消失不见，他踏上条山路。
“你确定没事？”柳七绝半信半疑，“赵莫得你不是要把
甩这儿自个儿回去睡吧？”
“睡什睡，又没人在床上等，回去和刁禅大眼瞪小眼。”赵没有摆摆手，“他实验室咖啡味儿都快成毒气弹，麻溜赶紧滚。”
柳七绝在屏幕对面骂声，随即通话被关闭，想是往山上走。
赵没有另走侧其实算不上山道，大概是是水流冲成带滑坡，很不好走，几乎得手脚并用往上爬，浮空灯在四周探测照明。
夜深露重，这附近生态环境尚未完全恢复，几乎听不到虫鸣，赵没有好不容易爬过极为陡峭段山路，对浮空灯报出自己频道密码，读取储存信息，“念段书听听。”
宇航技术被禁，宇航就不说，上层未必不会偷摸着用人造人技术做文章。”赵没有道，“不过你最好还是祈祷咱们别挖出什人造人，咱俩这无权无势，到头来肯定做炮灰。”
“啊，也不对。”赵没有像想起什，笑起来，“炮灰是，你有你家小孩儿呢——话说你俩怎样？成没？还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呢？”
“赵莫得你去黑|市能不能买点有用东西？天天看几百年前爱情小说有意思吗？”
“爱情小说怎，爱情小说是拉近职场关系大利器。”赵没有振振有词，“全队除你，几乎所有人都来找拷贝过小说文档。”
柳七绝脚踹上来，“他妈探测进度被拉低就是你锅！”
条真正，有人工雕琢痕迹山路。
这里似乎是半山腰，台阶已经很破，向着未知方向绵延开去。浮空灯中传来歌声变得稳定，虽
屏幕加载完毕，开始播放：“……月色已满窗矣。辗转移时，万籁俱寂。忽闻风声隆隆，山门豁然作响……”
聊斋《山魈》。
此时是深夜，赵没有孤身走在人踪寂灭山间，机械合成音悠悠讲起幽怖诡艳老故事，女鬼画皮、山神祭、岔路口花轿、地主家新娶小妾被淹死在井里，狐狸脸儿青年用井水酿酒，醉酒后总能听到女人在唱歌。
赵没有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合成音还真就唱起歌，歌声零零碎碎，像是信号不好，他听不清歌词，拍拍悬空灯，结果屏幕突然黑下来。
怎回事？坏？
赵没有和柳七绝平时撕扯惯，本该轻松避过，然而天太黑，赵没有个没看清，直接从山侧滚下去。
“操？！”柳七绝声音从上方传来，“赵莫得你没事吧？”
“没事！”赵没有拍拍身上土，“把牵引绳放下来拉——”声音戛然而止。
盏浮空灯从上方降下来，灯壁是块屏幕，显示着柳七绝头像，“怎？”
“觉得这里好像有条山道。”赵没有观察下四周情形，“这样，你接着往山上走，走垂直路线，从这边绕过去，山顶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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