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苏家,别说家里仆人,就是苏将军养两只八哥都睡。苏湛站在安静二楼,拐向苏泛房间,扭开房间门。不像他房间是个套间,有人守着。苏泛倒是自己个人睡在大房里。
缅甸夏天可以活活热死人,唯有夜晚会凉快点。苏湛借着越过阳台撒进来星光看见床上那人正屈起双腿平躺着,小腿细细跟豆芽菜似架在床上,估计是怕碰到
很不待见大儿子样子,苏泛能平平静静地活到大自己这个老妈功不可没。不过怨不得老妈,苏泛这人,太能装,城府太深。
苏湛盯着苏泛房门,冷森森目光被长长睫毛滤去大半,他阴测测地想到,自个儿这辈子要想活出个人样儿来,那苏泛就绝对不能留。别还没活出样儿来,人就先没。
万籁俱静夏夜,只有房间里钟表声音在滴滴答答地走着。借着星光,苏湛瞄眼挂在对床墙上大钟,轻手轻脚地下床。他房间是个套间,外头还睡着个伺候自己缅甸小姑娘。苏湛也不开灯,从容不迫地凭着记忆摸到衣柜,打开最下面层抽屉,伸手探,居然真还在。
这是把颇有分量藏刀,镶嵌着各色珠宝。苏湛闭着眼睛,轻轻地用手在刀柄纹路上摸索下——这是六岁那年苏将军个印度朋友送,不过,当场被他妈妈没收起来,理由自然是怕这把漂亮刀子伤自己。只不过自己登时就偷偷尾随着老妈把小刀又偷回来。身边只有这件利器,别说枪,他连水果刀都没有。
苏湛想到苏泛就睡在自己楼下,他才十岁,他正在慢慢长大,等他长大,他又不动声色地掌握家里切,尤其是爸爸生前留下军队,然后,追着丧家之犬样自己满山追捕。连个收留自己人都没有,因为他苏大少放话,谁要是窝藏苏湛,全家连坐。他被赶得藏在深山老林里双脚差点没被蚂蝗咬烂,饿时候上树摘野果,下河捞鱼跟小日本似吃生鱼片,那腥,差点没被呛死,因为不敢生火,苏泛滑头得很,沿着浓烟满树林里追捕他。
只不过,他只撑个月就被逮到。苏湛回想起来,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有点败者为寇意思,他上辈子除吃喝玩乐,别什都没学到。被逮回家之后,眼睁睁地看着年迈病弱母亲替自己求情,求苏泛放自己条生路时候,他恨自己,更恨苏泛。
和平世界尚且知道居安思危,在这个能吃人金三角,他实在不该按照个纨绔子弟标准活着。
苏湛上辈子不是没杀过人,可他八岁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保护得过头,身子骨就跟营养不良似,乍看还不如人家李副官六岁儿子结实。他心里合计下,如今苏泛也不过才十岁,明明就是婊子生养,却偏偏有股子书生气,什温和可亲都是放屁,在自己看来柔弱得不得,现又受伤,下床都不可能。自己虽然是八岁身体,可早活二十八年,下手快准狠话,刀瞄准心脏位置,干掉他是没问题。
这杀意旦起,就跟小火星蹿着风,下子就火烧火燎起来。
苏湛将手上时时叮铃作响银镯子脱下来,放到床头,捏着藏刀,轻手轻脚地飘出门,下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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