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泛不容分说地将照片从穆天璋手上劈手夺下,再次放回自己抬头就可以见到特定位置,笑笑,“阿湛那小子很不喜欢拍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出门在外那久除刚到台湾那几年寄几张孩童时期,到美国之后也就只寄两次回来。第次妈收着,这第二次才轮得上,就这被你偷去藏起来——”他顿顿,“心寒当是这个哥哥才是吧。”
穆天璋嘴角笑意加深,似感叹地说道,“果真是兄弟情深,让人欣羡不已。”
苏泛不再理会穆天璋话外有话,他俩小时候不对付,当时穆天璋和阿湛关系才是最好。只不过世事难料,自从苏湛走之后,他和穆天璋反倒又好起来,直到现在。穆天璋
少是个青年才俊,表人才心地仁慈,对军队和城镇也是治理有方,却是个不赌不嫖、滴酒不沾、远离鸦片,堪称是个淡泊名利之人。严从嘉摇摇头,这清明淡泊之人,有时候实际上便是那淡漠寡情之人。
苏泛目光再次落到那份报纸上,又错眼继续端详弟弟十七岁时寄过来照片,小孩儿已然长成翩翩少年,背后那间常青藤大学将苏湛倒是衬托得学生气十足,只不过两年过去,这个臭小子却是别扭得怎都不肯再寄张新照片过来。
他自己身份是出不国,而苏湛直在台湾方面掌控之下,就连当初从台湾申请去美国留学也是费劲不少力气。随着缅甸金三角形成与发展,这块地盘势力更是瞬息万变,让台湾那边不敢放松。只不过——蒋介石死,国民党实力将受到重创,苏湛回来只不过是个早晚问题。
苏泛伸手轻轻抚抚照片里人,骨节分明手指划过苏湛眉目,心下片柔和。他和爸妈已十年不见弟弟。
今晚再给那小子打个电话吧?不知道会不会又嫌啰嗦?某人心头温温地思念着弟弟。然而这种让苏家大少全身心放松心绪并没有持续多久,自己办公室门却是被把推开。
“说苏大少,这天都变,你怎还有心思躲在山上竹楼里头?”来人是个身材高伟岸青年,英挺面容,深邃朗目修眉,五官隐在房间光景交接处,立体而硬朗,是个十足英俊人物。随着那人走出暗处,那双浮现眉眼锐利如鹰,倒是让人莫名觉得高深莫测又心生敬畏。
严从嘉略带尴尬地跟在后头,向苏泛说说道,“大少,穆少拦都拦不住——”
苏泛也站起身来,朝严从嘉大度地摇摇头道,“你要是能拦得住,他就不是穆天璋,没事,从嘉你先下去吧。”而后悠然自得地开口道,“也只有你穆天璋胆敢在这里夺门而入。再说,变得是台湾天,可不是这里天。”
穆天璋边嘴角翘起,似笑非笑地扫眼苏泛收拾得干干净净桌面,只见上面只有份报纸杯氤氲着热气茶,以及,万年不变苏湛照片。不明真相人以为苏家大少这是将贵重物品都藏得很好,哪里却知道,他最宝贝东西其实大大咧咧地摆在桌子上呢。
穆天璋也不接话头,只是走过去,垂眸拿起那张照片,调笑道,“那次就因为拿阿湛这张照片,苏大少居然掏枪指着脑袋让拿出来,真真是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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