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信件内容在千里迢迢地到达缅甸时候早就被人检阅遍。老爹和老妈对他能够出国留学这情况绝对是惊讶大过于欣慰,在
苏湛手里叼着半块热狗三明治低头看着手中报纸往宿舍走——蒋介石居然去?说不震撼是假,他初到台湾时是倒是直没见过这位将他们家弄得父离子别风云人物。只在次国民党高层聚会上遥遥在蒋家大宅露台上见过老头子面。
不管怎说,苏湛对于老头儿把自己弄到台湾这件事还是怀着恨意。只是环境造人,随着这些年来个人过着无人依靠只能靠自己生活,苏湛知道味消沉怀恨是没有多大用处。
既来之则安之,想办法活好才是正经事。并且,除不让他回缅甸,不让他到处乱跑,只能过着寄人篱下生活之外,倒也没有他原先想象那糟糕。
苏湛睫毛依旧是长出奇,乌黑浓密地簇拥在起,遮掩去大半目光,肤白胜雪嘴唇红润,乍看过去很有冷美人味道。路上有相识同学和他打招呼,苏湛也就应景地微笑下回应,对比最初来美国各种不适应已经好许多,还有几个能说得上话同学问他怎现在才吃饭。
只不过今天不是他不想正常吃饭,实在是时间来不及,上午本来只有两节大课,没想到自己上次随便写小论文还是被教授给抓到,并且让助教把他留下来老老实实修改遍。苏湛觉得自己大概上世死也想不到会有这天——像所有普通美国大学生样背着背包牛仔裤衬衫地走在这所世界名校里头,并且读专业是东亚文化研究。
他前前后后加起来算是活快五十岁人,然而重新来到个陌生国度,进行专业化学习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难度。尤其是英语,苏湛觉得英语简直跟他有仇——他在台湾时曾在国小连跳三级,国中和高级中学学习生涯也颇为顺利,就是这英文始终不大利索。然而当初台湾z.府让他选择他想要升迁大学和专业时,自己却是出人意料地表明想要出国留学意思。
他曾在出国之前询问过家里意见,那时缅北小镇还没通电话呢,苏湛到台湾就做起上辈子从未做过事情——写信。
他到现在都随身带着这些信,每次都是厚厚叠——他老爹没啥大文化会字不算多,然而硬是重新学些,缺胳膊断腿,每次也能给他写上段;他娘是个出身书香世家才女,写那些话就更不用说,苏湛每次读着,从那些细细碎碎文字中扑面而来感觉到母亲温暖。从开始伤心担心忧虑到后面越来越平和,每次来信,都是三个人唠家常,尤其是苏泛,平日里整个人像个闷葫芦样,没想到写信时候话那多。苏湛每次拿着苏泛信,都很有种在读家书集感觉。
只是谁都不知道,在很多时候,这些走过千山万水,来自家人亲笔信温暖这些年孤寂冰冷岁月。
苏湛早就不是上世那个不知冷热没心没肺家伙,每次回信他都将自己在台湾生活给细细说遍,从来只说好事——他觉得这很有点婆婆妈妈感觉,但是知道父母和苏泛看到这些东西会觉得安心,他也就觉得这婆婆妈妈是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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