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那边得信,气得摔杯子,却也不愿来主理此事,只差人来传燕焦和燕烈回去。
四皇子燕然、五皇子燕焘母亲位份低,什都不敢说,
文华殿中人心惶惶,针落可闻。
燕焦面上五颜六色,还兀自强辩,不肯落下风。可与他亲近二皇子燕烈已是吓得汗如雨下。
燕熙神情激愤,心中却是冷笑——今日目标已达成。
这趟,没白来。
今天激燕焦说出来每句话,未来都是悬在燕焦以及姜氏头顶上利剑。
年纪最小,声音也是软软糯糯,可说出来话,却叫人听得心寒:“身为人子,在母亲受人讥辱时,若不能挺身而出,那便是枉在人世。今日是琅琊王欺人太甚、胡言乱语,父皇不在宫中,本王要做主,按宫规教训琅琊王。”
燕焦大笑:“你凭什教训?是嫡子,还是你兄长!你算什?不干净东西!”
“今日琅琊王所言,在场诸位都给本王记下。来日,告到父皇御前,各位都是证人。”燕熙环视圈,把几位哥哥看得瑟瑟发抖,他目光最后锁在燕焦身上,冷笑声道:“本王凭什?凭比你品级高,上峰之令,下峰之命,要治你,那是职权所在。琅琊王你给听好,议你今日有四罪:是你信口雌黄、颠倒是非,乱议天子公告之事;二是你不敬母妃,言语混账;三是你不睦兄弟,欺凌幼小;四是你以下犯上,目无纲纪!”
燕焦陡地怔,这才意识到燕熙是动真格。
他向视燕熙是个被骄纵草包,今日这草包竟敢蹬鼻子上脸,他被彻底激怒,狂笑几声说:“你这秦王怎来?靠本事?靠天资?靠家氏?都不是!是靠你娘不知廉耻、不择手段、媚惑圣上。没你娘,你这秦王还能当多久尚不可知,竟还敢拿乔到这正经中宫嫡出皇子身上来!你敢!”
因为燕熙知道,贵妃娘娘确实快要下线。燕焦今日“未卜先知”,明日便是永远也洗不清罪证。
燕熙望眼外面沉沉天色,冬至已至,风雪逼近。这时日啊,正是夜最长时候呢-
自有人将文华殿之事与各处报信。
因所争之事,涉及后妃名誉和兄弟关系,算是燕氏宗族纷争,近在咫尺翰林院没人敢出面,怕处理不好,几边都不讨好。
只有裴鸿敢站出来,他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捏着戒尺站到文华殿外大吼声:“都给本官闭嘴!圣贤书都白读!你们这是要气死这个老头子!”-
燕熙笑意转冷,喝问:“你什意思?什叫没娘?什叫能当多久?你对娘做什?”
“——”燕焦方才口不择言,被燕熙抓着话柄,这才慌,支支吾吾地说,“什也没做。”
“母妃活好好,你竟恶毒到诅咒她死?”燕熙逼进两步,直指着燕焦,“她虽不是嫡母,可她尊为四妃之首,论礼也能受你声母妃,你这样说她,便是不孝不敬!再有,若娘有个三长两短,定是你在暗中使坏。倘没娘,便是磕破脑袋,也要告你状,问你罪!”
局面已失控到令在场之人个个心惊胆寒。
眼下剑拔弩张,在场都是皇子每个都如站在刀锋之上。说错句话,表错个态,都是要问罪甚至要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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