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愣愣地转头,看到撞到后墙落地那枚箭。
这箭……没有箭矢。
燕熙僵直地呆立着,直到宋北溟跨进殿中,他才找幽幽地回神。
抬眸间,对上宋北溟冷漠脸,然后听到宋北溟似是夸奖、又似嫌恶地对他说:“秦王好生听话。”
燕熙从未遇到过如此尖锐恶意。
他无法判断宋北溟警告是真是假,但他知道此时无人能救他,并且他也无力自救。这武英殿有五间宽,为着练武,此时五门大开,他根本无处藏身。
甚至因着无人见证,他若出事,谁也说不清枚暗箭出处。
才穿书,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吗?
燕熙怔怔地望着宋北溟,见宋北溟对他露出个诡异冷笑。
箭来。
燕熙想:剧情点到。
他正失神地在梳理原著,蓦然觉得背后如芒在刺,他迟疑地转身。
外头日光灼灼,宋北溟站在数十丈外青松下,手中弓箭又拉至半满,对准他。
武英殿里头沉静幽暗,燕熙隔着殿门与宋北溟遥遥相望。
燕熙看那英气小将军束起长发张扬,丝丝缕缕像能抓住风势,那双寒目死死望着他,仿佛咬住他咽喉。
师”愿望,汉阳在教过程中,有瞬间忍不住地别开头。
秦王倘若真能奋发图强,这是何等幸事!
宋北溟直冷脸站在旁,他对燕熙之事,概不想听不想看。可是共处殿,燕熙声音再轻,也还是悠悠地传到他耳朵。
比他小两岁少年还留着稚嫩声线,大约是娇生惯养缘故,话语间有几分不谙世事天真。
宋北溟突然觉得这种相处也无法忍受,扭头出去。
他不过是个高中生,面对绝对武力和气势压制,能做到面不改色已是极限。
“你大胆——”燕熙无法掩饰自己大惊失色,只能硬撑着训斥宋北溟,“胆敢对本王无礼,就不怕满门连坐吗?”
“做什错事?”宋北溟不羁地轻笑下,俯身逼视着燕熙,他打量着这双清澈眼睛,像是在衡量什。
燕熙被宋北溟看得局促,这人眼神像鹰
逃?逃不掉。
那箭太快,根本无从反应,燕熙眼睛都来不及眨,飞箭已至眼前。
他在性命攸关刹那间,忘记呼吸,却没忘记思考。
别动。他想,宋北溟是在认真警告他,毕竟杀死他,全北原都要跟着陪葬。
冰冷箭身擦着燕熙耳边飞驰过去,缕黑发被震断在风里。
燕熙呼吸像被夺走,屏息孤立当场。
被利器所指,本能知道危险,燕熙从最初惊愕中缓过神来,他急喘几下,想要逃命。
却见宋北溟略松拉弦手,竖指近唇,对他做个“嘘”姿势。
“小心,”宋北溟像是很真诚地说,“别动。”
燕熙竟然看懂那唇语,并且品味出警告意味。他在这刻如坠冰窖,手脚冰凉。
汉阳瞥见宋北溟离开,叹口气,想说什,又实在没有立场做那个和事佬,还是咽回声。
这是燕熙穿越以来难得学习时光。
可惜是,只有很短片刻。
而后突然有侍卫急走来报,汉阳听神色肃立,为难地和燕熙请辞后,匆匆离去。
燕熙听得“陛下回宫”“禁军归位”,心中大约知道是天玺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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