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遥雪泪水滴答,轻泣道:“儿燕熙,温顺质朴、诚信淡泊,然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外无争心,内无强意,难当国本。臣妾只求儿平安喜乐,故求陛下收回成命,放儿早归封地;并求灵儿跟随兄长之国。往后兄妹二人,纵犯刑律国法,不得加刑于身;纵被剥爵削地,亦要保二人饱暖。”
唐遥雪话有如闷雷,炸得殿内静悄悄,只能听到人呼吸声。
燕熙努力压低自己呼吸,尽量弱化自己存在感。
天玺帝目光有如实质,在跪着母子三人身上逡巡,落在燕熙身上时,仿如冷锋割过。
帝王之怒,如玉山崩倾。
原著这段没写到这等细节,作者只写原主为梅凌寒跪在宫门口拒婚。读者们看到这里,大多是感动于原主痴心片,到书中,才知原主片真心在权力场漩涡中是何等天真。
今日注定是个惊天动地日子。
第三封诏书紧接而来:“贵妃唐氏,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以册宝立尔为皇贵妃。”
“恭贺皇贵妃大喜,皇贵妃金安。”殿里殿外立时跪倒片,山呼金安,派大喜之势-
然而承乾宫中,却是片凝重。
立储乃国之大事,跪着满院人还没从东宫已定震撼中反应过来,第二道诏书紧跟着砸下来:“淳于氏有女南嫣,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指为秦王燕熙正妃,择日完婚并授皇太子妃册宝。”
第二封诏书读毕,新晋太子妃声音响在殿外:“臣女淳于南嫣叩谢皇恩。”
淳于南嫣,家世极好。
这道诏书轰动性甚至不亚于立储诏书。
淳于氏是大靖开朝二十八家有丹书铁券世家之,经二百年,其他士家殒殒、贬贬,只剩淳于氏还握着那枚免死金牌。虽说淳于氏兵权不如早年盛极时,但淳于氏懂得激流勇退、从善如流,加之家风清明,竟是慢慢成能文能武清流之家。
殿内死般安静。
燕熙感到唐遥雪手在颤
唐遥雪在明忠拿着诏书进来时,拉住燕熙和燕灵儿手,跪在天玺帝身前。
她深深俯拜在地,泣道:“陛下,臣妾求您事。”
唐遥雪少有郑重神色,叫皇帝泼天荣宠瞬间凝住,天玺帝声音陡然变冷:“此时非同往日,皇贵妃开口慎言。”
唐遥雪缓缓抬头,柔弱地祈望着天玺帝。她目光那般无措,眼泪盈盈,眼角飞红,轻缓地说:“雪儿此生,只余这愿,求二郎成全。”
天玺帝在那浸满爱意、崇拜、怯柔目光中,无奈地放柔声:“这些年,雪儿从未开口求过朕,无论雪儿所求为何,朕都会答应你,你开口前想清楚。”
只可惜,到这代,淳于氏正支没有儿子,只这个女儿。于是,这淳于南嫣便成大靖朝众星捧月存在。
谁娶她,谁便能得淳于氏百年荣耀和几世清名支持。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淳于南嫣注定是太子妃人选。
如今天玺帝将淳于南嫣指给燕熙,燕熙这太子之位可谓是固若金汤,无人能撼。
燕熙心头猛跳。
天玺帝竟然连淳于南嫣也传来承乾宫。准备如此充分,这意味着不论唐遥雪今日是否提起立储之事,天玺帝也是拿定主意要立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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