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劝劝燕熙。
“有说错?”燕熙瞧明白商白珩神色。
他今天因着宋北溟药香,短促地享受片刻五年来难得沁凉,便又掉过更深燥热,心绪莫名飘忽起伏。
他这些年,把自己撕成几瓣,天里换着不同面孔,实在有些累。
商白珩是他最信得过,在老师面前,燕熙才敢露出点真想法-
他们沉默着各饮杯茶。
商白珩想到即将要之国“燕熙”,说:“虽然们前三年危机四伏、捉襟见肘,却换得这两年宽松自在。陛下给封地,虽只有三个县大小,却是矿产丰富。金矿铁矿质地上乘,储量又高。只要开发得当,能抵得过江南税银。们这两年运营还是保守,此番正好让‘燕熙’去主持大局,把路子铺开。”
燕熙说:“借他‘宣隐’名,也该履行对他承诺。他是岳东郡莱州人,此次回乡,许他前仇旧恨并报。”
商白珩说:“殿下体恤,也会嘱咐他报仇莫要出格,万事定要谨守律法,才能做好表率。”
燕熙说:“依老师所言。”
手,都比朝堂和后宫争斗更加艰难。”
燕熙听得入神,怔怔地说:“学生谨记。”
商白珩以指沾茶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格局。
他严肃地说:“微雨,当今乱局为棋盘,们既要下棋子,还要跳出棋盘。记住,若想决胜千里,们下是——格局。”
燕熙听得振奋,脸颊微红,赞叹道:“老师运筹帷幄,学生拜服。”
他静下来,便又感受到体内那令人难堪热意,他好委屈,心中忿恨地骂宋北溟。
进而骂这本书里所有人渣。
此时燕熙看商白珩样样为他着想,不由生出几许温情,觉得还好自己有这位老师,于是他凑近问,“那请问老师,您来教,是老师自己之意,还是父皇授意呢?”
商白珩在燕熙这般亲近凝视下,斟酌着说:“并非陛下授意……”
“那父皇连个教书先生都不给安排,难道不是放任自生自灭?如今突然又肯用,无非是看五年学有所成,有点用处罢。”燕熙自嘲地说,“
商白珩想想,又道:“陛下这几年刻意冷待殿下,如今看来皆是良苦用心。”
“这可说不定。”燕熙讥笑声,“若在皇陵学废,父皇怕是多粒米都不肯用来养。父皇观察五年,不过觉得是颗还算称手棋子罢。”
“殿下……”商白珩教燕熙多年,知道燕熙冷情,也知燕熙因着皇贵妃事情对天玺帝颇有微辞。
可人不能总是绝对权衡和理智,也得有自己情绪和偶尔放纵排解。
他之前庆幸自己学生少年老成,如今却时常担忧燕熙过于早慧……会伤及身体。加上又有“荣”毒直未解,他实在是担心燕熙身体吃不消。
商白珩凝视着燕熙,目光渐转深沉。
他在幽静夜里,用只有他们师生能听到声音说:“寒冬之下,执灯者尚在坚持;暗夜微芒,利众生者无敌。”②
这是《执灯志》里话。
燕熙初读时觉得懂,在这寂夜中听商白珩说起,又觉得不懂。
他或许并不能真正理解老师志向,但是他们在这段路程中目标是致——那个万万人之上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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