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垂在两侧,并不打算出手。
领头流氓举着棍棒敲过来时,他“啊”声,做出以手护头状。
疼痛果然没有落下,有人影跳出,转眼间便将几个流氓都解决。
燕熙亲眼看着梅筠光鲜高冷外表在寸寸崩塌,他心中升起痛快,忍不住微微笑起来说:“是啊,是疯子,不乖巧、不听话、不温和,这般不讨喜,梅大人何必来找下官凭白生气,往后少来往好。”
梅筠觉得燕熙笑容格外刺眼,他退开两步,给自己丝喘息空间,再逼问:“陛下许你什?”
燕熙高傲地仰头说:“梅大人,您是监察官,比谁都知道不能过问打听圣上对六科旨意。您问这话,不怕下官参您吗?”
“果然是冥顽不灵。”梅筠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为何个个都在今天找你吗?”
燕熙无所谓地笑:“还能是为什?无非是拉拢收买人心手段罢。梅大人,下官不吃这套,你死这条心吧。”-
点都不像他夜夜梦到那个同样十九岁人。
可他见到宣隐就是忍不住想要试探。
梅筠觉出微妙古怪来,又在这咱古怪之中感到难受。
五年忍耐,并没有让他梦境减少,他越来越挫败地发现,他居然开始从每个可能相似人身上去找当年那个少年影子。
他甚至疯狂到追着莱州王之国车架狂驰两日。
都水?”
燕熙不卑不亢地说:“既然梅大人已知拒位正三品副都御史和位二字郡王,而梅大人只不过是个四品官,何苦来找下官浪费时间?”
梅筠愠道:“宣隐,你此番动刘秉,以为就拔除他背后势力?知道他是怎上位?这几年帮谁做过事?你想明白自己这次得罪是什人?”
燕熙好笑地弯眉眼,眼底却是冷凉,他说:“知道啊。刘秉帮姜家、萧家都做过事,后面还有韩家生意影子,甚至众新权贵也时常找他办事。那又怎样?”
梅筠怒意上涨,压迫地逼视他:“你是当真不怕死?”
暗卫跟燕熙天,燕熙只好偷偷递帖子叫商白珩和周慈晚上莫到宣宅。
如此,今夜便没有新清心汤,又要难熬。
燕熙这想走,缓缓走回宣宅,却在行至某处街角时,被几个流氓堵住去路。
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要寻事教训他。
燕熙孤零零地站在无人问津角落,看起来有些无助。
他殿下不肯见他。
他又灰头土脸地回来。
他身疲备地回到朝堂,头件事便是听到宣隐参刘秉惊天霹雳。
事情件接着件,梅筠感到有双手在他不知道地方推动着时局发展。
梅筠眼底血丝爬上来,他盯着宣隐,声音有些狰狞:“宣隐,你是个疯子。”
燕熙站得笔直,毫不动容地说:“宣隐就个人,有甚好怕?他们来再多人,也不会失去更多。”
无所有,所以不会失去更多。
梅筠盯着燕熙。
他眼前这个男子,其实不过十九岁,模样尚未完全褪去少年稚嫩。这个美人儿在浓稠官场上,像朵孑然而立白色花朵,好似任何个人都能上手摘取,可偏又长身刺。
那柔弱,那洁白,那破脆,又那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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