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不由瞧住英珠说:“知你难处,加上身份,你来看也不妥当,咱们彼此心里知晓便是。当年你殉母妃,后来你久卧病榻,也未能去瞧过你。咱们各有难处,不必介怀。起来说话吧。”
英珠却不肯起身,抬头恳切地望着燕熙说:“当年若不是主子记着奴婢,请旨求太医院人来救治奴婢,奴婢早就死在五年前冬天,奴婢感恩不尽。”
杨炎奉承地跟在旁边,哪里还有平日威风气派。
那太监远远地往这边看时,大约是看到燕熙,微微怔,而后神色自若地往另个方向走。
燕熙耐心地等在原地。
果然不会儿,便有个小太监来寻他,说到锦衣卫衙门内房说话-
燕熙多年未见英珠。
百户回话:“在,今早进去,还没出来。”
其中名说话便进去。
留位守在门外。
百户问他:“何事紧急?”
那位缇骑副如临大敌神情:“英公公来!”
子。锦衣卫档记里有记。”
百户道:“也算是义气。能找到咱们这来,必定是经过番周折。”
又个小旗上赶着来接话:“那又怎样。他最多就也到这道门。咱们锦主卫门,没有上头意思,连只苍蝇都别想进来。”
百户思虑更深,燕熙容貌叫他敏锐地意识到某种危险,他沉吟道:“瞧此人心思深沉,只怕他怀恨上们。”
总旗道:“他介文官,们可是锦衣卫,有监察百官之权,再大官见着们锦衣卫不也得客气着。他这是刚来靖都,没见过世面,待久便知道对们只能忍着。”
他才踏入内房,那边原本坐着正情怯英珠闻声就跪下。
“起来罢。”燕熙惊鸿瞥,生出点微妙感觉来。
他这两日未曾合眼,疲惫地挑明说:“方才见着,是为免对你行礼,才绕道另边吧?你现在身份几经变幻,如今你是正品大内总管公公,不必再守着陈年那些礼数。”
“主子!”英珠重重地连磕三个响头,俯地不肯起身,“奴婢多年未有去拜见您,心中惶恐,请主子责罚。”
燕熙看英珠举手投足之间已与五年前迥然不同。便是单看这行礼仪态,自有股柔婉之质,那垂眸若泣神情,格外地像……个人。
小旗问:“哪位英公公?”
那缇骑道:“能叫咱们这倾巢去拜还能有谁,大内总管英珠英公公啊!”
小旗大惊失色道:“娘唉!他老人家怎有空来!”
缇骑亦是神色肃然:“这位爷几百年也不来次,谁知道今天什大风把他给吹来!”-
燕熙停在锦衣卫衙门过道内,见外头乌泱泱飞鱼服簇拥着名红衣太监来。
小旗挺身说:“他方才还敢给们脸色瞧!也不看看他自己,不过是个靠脸上位穷书生罢。在这靖都,没个贵姓依傍,谁知道能活几年?们锦衣卫可都是世家出生,哪里轮得到他甩脸子?”
百户心中不安,瞧着燕熙离开方向沉思。
他手下几位打发着时间,越聊越难听。
半晌后,前廷阵骚动,锦衣卫飞奔到前厅集合,这几个守卫不能离岗,只能伸长脖子干看着。
两名锦衣卫缇骑飞奔而来,问:“指挥使大人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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