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已是成人，经过这些年，已然明白
那意味着什
。
他又想起，在唐遥雪去
那日，他隐约听到喘息声。
这些年，那
日在承乾宫里隐秘地发生事，就像根刺般扎在他心底。他多少次想找莲馨问清楚，几次试探都被对方搪塞过去。
此时，看到英珠这般形容，燕熙心里那根刺似溢出毒液，他恨着天玺帝。
可他恨折磨只是他，天玺帝高高地在那个位置上，勾勾手指头就能蹂躏更多柔弱人。
这香味……
燕熙心中咯噔下。
是唐遥雪沐浴专用香，那香味刚沐浴完时最浓，而后逐渐变淡，待第二日起身时，便淡不可闻。
原主十岁以后，只有少数几次凑近过沐浴后唐遥雪，在静夜里，那香味有着某种安神又令人贪恋味道，听说天玺帝格外喜欢。
而此时英珠身上香浓度，显然不是昨夜沐浴后余香，可在大白日，英珠又为何沐浴用香？
燕熙看清英珠脸。
燕熙穿书初来时，便感叹英珠长得格外清秀。现在英珠比当年更是好看。
五年前英珠还未脱少年之态，如今身量长开，眉眼增色，加上又是净身，自有股阴柔之气，有种男女莫辨妩媚。再加上那刻意养出仪态，在某些角度瞧起来，竟是格外地像……唐遥雪。
与五年前简直判若两人。
燕熙有须臾错愕，而后神色如常道：“
救你，却并非依你所愿，谈不上恩情。你不必过分挂怀。”
燕熙本已为文斓事烦燥忧虑，此时某种偏执狠戾漫延上心头。
“荣”喜欢切热烈东西，并渲染着这些热烈。尤其当他有恨意时，“荣”就会鼓动他、引诱他去痛快地报复。
燕熙警觉到这危险情绪。
他用力闭闭眼，几乎是习惯性地想掏出帕子，可是场合不对，他手指蜷缩几番，到底是忍住。
燕熙不由往深打量英珠，往前步，想要扶英珠起来。
谁知英珠竟是瑟缩下，不肯抬头，往地上伏得更甚说：“不成！主子是奴婢天，奴婢怎可有半点逾矩！”
就算英珠躲得飞快，以燕熙眼力，还是看到英珠藏在衣领和衣袖之下，闪而过青红痕迹。
燕熙霎时顿住。
唐遥雪走那日，他在唐遥雪身上看到过类似痕迹。其实往久远去回忆，原主也有数次瞧见过，只是原主年纪小，没深想过。
英珠听此，更是长跪不起，默然滑下泪来：“主子是要与奴婢生分？”
燕熙劝道：“你如今是御前人，你之间再行主仆之礼，不合规矩。”
英珠跪爬到燕熙跟前，泪已满面：“主子！受皇贵妃娘娘救命大恩，又承娘娘教导多年，这身本事、这条贱命早就许娘娘。苟活今日，只是因为娘娘两个血脉还在，主子大业未成！主子，您若厌弃奴婢，叫奴婢如何是好。”
燕熙蹲身与英珠直视：“并非厌弃你，你如今在内宦中已是登峰造极，其实也许不你更好前程。你若愿助，便记你分情；你若不助，亦是人之常情。经你殉母妃事，你之间已是过命之交，不必拘着那些礼数，往后见，你大可自在些。”
在这样近距离里，燕熙闻到英珠身上芳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