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哭。”文斓道,“此刻很是畅快。微雨,不要为难过。将赴之所在,乃是胸中热血、心中瑶台。”
燕熙努力止着哭,问他:“是谁对你下手?”
“是谁?”文斓仰头望着不知名某处道:“原以为外廷尚有纠正之法,改良或是挽救之策。
燕熙怔,没想到文斓竟还关心这等无关痛痒之事,他答:“没有不开心。”
文斓似能明白燕熙所想,他不赞同地叹口气,好似在和燕熙讲道理说心情不好并非无关痛痒。
他说很慢:“你似乎直不太高兴。近来,小王爷让你开心些吗?”
燕熙赧,心头酸涩,抹着泪说:“你……指是什?”
也不知北镇抚使叫人给文斓用什药,文斓竟渐渐有力气,说话逐渐连贯:“观小王爷为人,值得托付。你若喜欢他,不必惧人言。人生在世,痛快场,风言风语不过是旁人嫉妒,你只管自己高兴就好。”
文斓用看不见双眼寻找燕熙,缓缓地伸出手来。
文斓手竟还是完好无损。
很快燕熙便意识到,之所以手不能伤,是因为还要留着写供词;之所以没有哑,是要留着说供词。
有人想要逼文斓翻供。
燕熙颤抖着,握住文斓手。
,泪水涌下。
他想找落手之处,竟是找不到块没有血渍地方,燕熙气极,哭着喊:“他们怎敢抗旨不遵!怎敢!”
文斓终于听清燕熙声音,渐渐地安定下来。
燕熙握紧拳头,他凶狠地望向门外边,他想冲出去做点什。
在这刻,疯狂,bao虐涨他满腔,他倏地起身,眼中迸着火。
燕熙猛地愣住。
他恍然大悟又悲怆不已:文斓知道,从始至终全都知道。文斓在面前个字都没说,甚至亲眼见到方循又是送伞、又是接,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其实,文斓并非粗枝大叶,只是在以这种方式让感到自在,不叫难堪。所以那日文斓才会叫上北原王府车,他自己快速地走掉,是想叫宽心去见小王爷。文斓……只是想要能开心些。
燕熙泣不成声:“……知道。很高兴,没有不高兴,文兄……请宽心。”
“真好啊。”文斓感慨地握紧燕熙手道,“当下最好,不要来日方长。微雨,珍惜眼前。”
燕熙任他握着,还是哭:“知道。”
文斓像是能看见燕熙般,在双手交握地时刻,对燕熙露出熟悉笑容,张口很艰难地发出很低声音:“你来,很高兴。”
燕熙呜呜地出声,像是自己珍视东西被别人欺凌打碎般极度委屈,他泣声说:“要替你报仇。”
文斓很慢地摇头说:“们还能相见,此乃幸事,你不要难过。”
燕熙哽咽地答应他:“好……不难过。”
文斓神色松开些,血淋淋眼在努力地“打量”他:“你近来开心些吗?”
就在他要动手时刻,听到文斓虚弱声音:“微雨?”
燕熙下杵在原地,他比文斓还要僵硬地扭头来瞧,这回,他对上文斓眼睛。
那双曾经洞然双眼已然被血糊住。
文斓已经……瞎。
燕熙脑袋里轰然炸裂,他缓缓地蹲下身来,像是很平静地问:“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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