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珩以指扣桌:“殿下看远,银子才是命脉。工商虽是末业,然无末业,则本业何出?工
“去和陛下说?”周慈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其实也见不着陛下,最多只能见上英珠。”
英珠两个字,叫在场几个成年人目光都微妙起来。
淳于南嫣瞧向商白珩,彼此心领神会,淳于南嫣说:“此事,英珠公公不便提。”
燕灵儿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她在这沉默中品出事情关隘,主动说:“此事来给父皇写信,父皇最宠,要什父皇都给。便是说错,是公主,也不会引来过分非议。”
商白珩道:“公主高义,道执佩服。在道执看来,此事听着像是侍宠而骄,实则合情合理。殿下出仕以来种种,皆在陛下默许之中。只是往后要做之事,银子用度极大,陛下不能明着用国库赏殿下,便只能走私库。陛下英明,其中关节想必早有所想。公主去说,情面上最为合适,顺水推舟便将事情办成。”
说到正事,燕灵儿小女儿神态立刻收,正襟危坐地等着商白珩话。
见商白珩在犹豫,她敏锐地意识到什,率先接话:“母妃私房库与给嫁妆库是分开,皇兄只管用便是。若是不够,叫人去开嫁妆库。”
商白珩连忙说:“殿下特意说,公主嫁妆库不能动,不仅如此,还专门叫人往公主嫁妆库里添东西。殿下外事内事安排都妥当,公主不必担心。”
燕灵儿垂眸听着,心中还想出力,可显然有关她事情已被安排妥当,她若再多言,反倒是帮倒忙。
她安静地坐着,不打扰大家商议。
个淳于南嫣。
她喊免礼,自己便说来意:“如今年纪也长,也来学习你们议事。”
商白珩与周慈对视眼,同看向燕灵儿身后淳于南嫣。
淳于南嫣莞尔道:“公主与殿下兄妹情深,南嫣深为感动,商先生与周太医觉得如何?”
淳于南嫣大方端庄,说话让人如沐春风,这番话更是说得贴合身份。人家皇子、公主与太子妃家人和和美美,反倒叫商白珩与周慈觉得自个身份尴尬。
燕灵儿用力点头。
淳于南嫣温笑着瞧着燕灵儿,听得眸光微闪。
她抬手想去牵人,到半才意识到场合不对,半道中改为手挽鬓发,笑意愈发深地问:“殿下要这多银子做什?”
商白珩眸光深不见底:“夺嫡之争,不止于皇宫,不止于靖都,不止于朝堂。”
众人听得皆是神色凛。
淳于南嫣盈盈瞧着燕灵儿,转眸来说:“殿下还要什?”
商白珩正色道:“要……陛下私库。”
几个人下都坐直。
大家面面相觑。
商白珩目光落在周慈身上:“悲野在宫里走动方便,此事你去带话。”
淳于南嫣敏锐地发觉,温笑着张罗着大家坐下,她自己则挨着燕灵儿坐,两人时不时轻声耳语,说着姑娘间简短体己话,商白珩与周慈蓦地觉出不自在来。
商白珩咳声说:“殿下有信来。”
淳于南嫣听此,立刻正色道:“卫侍卫与说过,用得着南嫣之处,只管安排便是。”
商白珩说:“殿下要莱州税银,皇贵妃娘娘留下私房库,以及——”
事关重大,商白珩停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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