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循
直瞧着沈潜走出去，才回身向宋北溟请示：“主子，就这样让他走
？
们连他主子是谁都不知道。”
宋北溟坐直道：“百万两白银，敢给，他都不敢运。这
大笔钱，要知道去向，还不容易？他主子在后面藏不多久。”
方循过去给宋北溟倒杯固本茶：“可他们私营神机火炮，是违禁
生意。”
宋北溟喝着固本茶，却不知味。
这茶上次喝，还是那夜把茶烧焦惹着燕熙。
沈潜越说越顺：“将军何不算算，台火炮能减多少军士伤亡？十台火炮架上狼峰关，就能把莽戎部威慑在狼峰山外！”
方循神色冷沉。
宋北溟缓缓经睁开眼，凌厉地盯住沈潜。
沈潜进府以来镇定，被宋北溟这眼直接刺破。他打个寒颤，勉力维持着镇定说：“据所知，踏雪军神机火炮还是五年前神机案留下来废炮，大靖现在剩下火炮，都在姜西军。每年秋天踏雪军去找姜西军借炮，都要被刮去层皮。不仅费钱，还被掣肘。只要踏雪军自己有火炮，不出五年，北原就能回本。”
宋北溟目光犀利，看们沈潜如有芒刺在身。
能卖秦氏神机火器，只此家，且只此批货。北原王府若是不买，便去寻其他买家。”
宋北溟神色不明，像是听恹，闭目养神。
方循不敢做主再说什，只瞧着沈潜。
沈潜其实紧张得后背都麻，可面上还是极力显得镇定自若：“家主子说，咱们做兵器生意虽为着利，但也有忠义之心。主子交代说，北原将士忠肝义胆，但凡有好货，要先问过北原王府要不要，再做其他打算。沈某今日来，是必须先走这趟过场，手上这批货并不愁卖，你们若拒，也就放开卖。”
宋北溟仍不作声。
宋北溟不过才几日没近身那个人，竟是觉得心中空落落。
他食不知味地饮半杯，放回杯
沈潜心惊肉跳地接着说：“再有，家主子也吩咐，因着是第笔生意，海宴号需要看到北原王府诚意。若是这单成，往后生意好说，价格也好商量。”
宋北溟哼声：“成交。”
沈潜冷汗已滑背，听到这声，如蒙大赦。
宋北溟闭眼说：“送客。”
沈潜连多说句机会都没有，便被侍卫送出去-
方循便接着问：“价格如何？”
“每台十万两白银，共十台，”沈潜原本对这个报价格外惴惴，但今日对方种种反应皆在主子预计中，他也就有信心，果断开口道，“合计百万两白银。”
方循愕然，冷笑声，倏地拔刀架在沈潜颈侧：“道是谁这好心来助北原抗敌，原来是来抢钱啊。”
沈潜对对方亮刀并不意外，这幕他主子早有预料，是以他心中不算特别惊骇，说话便也很稳：“沈某方才也说，海宴号但凡有好货，都会先来问过北原王府，这是实打实诚意。至于价格，确实高点。但现在是仅此批、有市有价，们做生意，待价而沽有何错处？再者，这可是提脑袋生意，下面还有兄弟们要养，还望将军体谅。”
方循严厉道：“十万两够踏雪军全军两个月用度，在你这里，就买台火炮？挣钱也要有个限度，别坏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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