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朝会上寂静无声,只有姜溥粗重愤怒喘气声。
燕熙孤身人,昂首挺胸地站在正中。
他抖出两本账本:“这是龚琼死前
姜常下愣住。
众人都看向天玺帝。
天玺帝高坐在龙椅上,九条冕旒沉稳不晃。
皇帝喜怒难以分辨,只有明忠出来喝止道:“朝会之上,莫动干戈,各位冷静。”
明眼人都瞧出来,天玺帝是向着宣隐。
燕熙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在这明堂里,将人大卸八块。
可他还得控制着自己。
因为,他要让姜溥尝到最痛苦滋味。
他冷眼瞧着姜溥发着疯,看那平时梳得整齐漂亮胡子乱糟糟还沾着口水。
燕熙觉得恶心-
打得毫不留情,他心中冷笑,等着姜溥反应过来。然后掐着姜溥转回脸时,义正辞严地怒斥道:“姜溥,这巴掌,是替文斓打你!你这条狗命,留待律法制裁吧!”
姜溥耳中嗡嗡做响,他其实听不清燕熙在说什。他甚至头痛得厉害,反应也不那灵敏。这巴掌像是要打掉他脑袋,叫他半晌都恢复不过来。
等他终于感到脸上火辣辣疼时,理智瞬间就被羞耻感湮没。
他已入晚年,正是要端坐高堂,受人景仰年纪,却被这挑衅和污辱,他发狂地扔掉体面,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可姜溥无论如何都抓不到燕熙,他不仅没能教训到这小子,反而让自己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是以,除姜派人外,人人都明哲保身地垂下眼帘。
燕熙转向帝座方向行礼道:“是首辅大人先打微臣,微臣只为自保。”
姜常也只能朝天玺帝行礼,再转身朝燕熙恨恨地训斥:“那你身为下官,也不能还手!这还是在朝会上,你点规矩都不讲吗?私底下,你是不是更要胡搅妄为?”
燕熙不卑不亢地回话:“姜尚书不如翻翻史书,各朝各代,旦发生朝会中打架斗殴之事,都是到何等紧急时刻!今日,来替文斓讨回公道,更是来替律法正名。区区个六品官,微不足道,但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便要顶天立地。即使今日因言获罪,或如文斓那样身陷牢狱、枉死于刑讯之下,也要在朝会上为文斓、为天下有志之士讨个说法。大家同朝为官,理当共卫君上,今日谁要拦,谁就是别有用心!”
燕熙话,铿锵有力,砸在奉天殿上。
朝会上突然,bao发这种冲突,众人好阵没反应过来。
这会终于有侍卫和大臣上前去分开姜溥和燕熙。
燕熙不让人碰,自己抽出被人沾到袖子,冷脸站到旁。
户部尚书姜常厉声道:“宣隐,你以下犯上,成何体统!来人——”
燕熙嗤笑声,打断对方:“来人?来什人?这里是奉天殿,陛下没说话,你叫什来人!”
燕熙就是要让姜溥疯。
他深谙这种从未受过疾苦权贵心理。这些人踩着别人脑袋,践踏别人尊严,自己却受不点点忤逆。他知道,于姜溥而言,被当众打脸,绝对是颜面尽失、奇耻大辱,定会发狂。
燕熙手指成拳,他深恨着眼前人。
若不是他尚有理智,刚才那巴掌,他就能要姜溥命。
姜溥现在还能喘气,还能说话,就已经是在挑战燕熙忍耐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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