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时面上五颜六色,许久才消化此事。
他想起几次与宣隐接触,也想起少时带教那个天真少年,这两个人影渐渐在他记忆中重合在起。
商白珩能教出这样“宣隐”,裴青时想,确实于勇于谋皆不如人。当年他不敢赌燕熙未来,商白珩却拿身家性命去赌,这让他这个师兄感到羞愧。
他心中不甘在悄然地消散,
这次,他真心实意地道:“儿子,知错。”
醒。仕途如风筝,并非全靠自个努力就能飞高,还得瞧风势,更得瞧线扯在谁手中。你能自己想到商白珩,说明你懂其中之义。”裴鸿脸色稍霁,“商白珩是秦王老师,随教皇陵五年,回朝后路升迁,已是冉冉升起新臣。如今秦王即将入主东宫,商白珩必定被封为太子少傅,他入主内阁势不可当,莫说你,便是梅辂很快也要退位让贤。此人无可限量,阿时,你要辨明时务。”
裴青时脸色变幻,难以掩饰失望与不甘,他长久沉默,蹲下身云,慢慢地本本地收拾起折子。
再起身时,他脸色已恢复如常,他对裴鸿深深弯腰行礼道:“青时知道。”
裴鸿手枯老手掌轻轻盖在儿子头顶:“知你少时便立志要治朝政之乱,而天下之治乱在六部,六部之乱又在内阁,你当初想当尚书,想进内阁,不算错。然,人随势走,商白珩敢于沧海横流之际,投身无权无势七皇子,他又有三元及第加身,此得胆略才能,无人能及。阿时,时势造英雄,你错过便是错过,要学会接纳自己失误,仰望更高山峰。”
裴青时缓缓跪下道:“儿子,知道。”
裴鸿看裴青时强忍泪样子,也跟着沉默。
他听到外面响起更声,已是丑时初,再过个多时辰就是早朝。
裴鸿很轻地说:“为父有件事直没有告诉你,你师弟表字是……微雨。”
“微雨——”裴青时猛地抬头,他飞快地思考着,瞪大眼睛道,“还有人也叫微雨,宣微雨?”
“你知道就好……今日早朝,必定擢升宣隐和商白珩。”裴鸿点头,“你这个当师兄,照顾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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