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看商白珩回避态度,便不好再深问,可他心中还是难过,商白珩才二十九岁,不该如此早便白头。
他忧心老师或身有隐疾,或心中有极难消之郁,可这些商白珩从不对他说,他知道问不出来。
他在商白珩面前,比对旁人多几分坦诚,就这样表露着担忧情绪。
商白珩叹口气。拒绝学生关心,他放下酒杯说:“今日为师有两样东西要给你。”
燕熙心中叹息,正襟危
在商白珩慈爱目光中,燕熙连日紧着弦松些许,然后像从前喝药般,饮而尽。
商白珩像是料定他会这样喝,笑出声道:“微雨,酒不能这样喝。”
燕熙没喝过酒,他咂巴下,没品出这酒与水有什区别,愕然地问:“这是酒?”
“用小勺女儿红,兑壶凉水,估且算是酒吧。”商白珩道给自己也倒杯,“酒催热,你‘荣’怕热,不饮为好。你自小没沾过酒,便别开这个口,免得惦记酒味。”
燕熙看商白珩喝酒姿势像是个老手,他递去酒杯,找商白珩又讨杯,问:“老师喝酒吗?”
如今商白珩作为太子少师兼少傅,是东宫第辅臣,燕熙名正言顺地在东宫给商白珩留间院子。
商白珩来时,燕熙从椅子上起身。
他正要招呼老师用饭,商白珩已经当着宫人们面跪下去,行礼道:“臣叩见太子殿下。”
燕熙微愣,转瞬便明白老师用意。
如今他们是君臣关系,不能再平辈共桌。
陡然加重,内事又都落在汉临嫣身上,大家都忙得团团转。
他们夫妻其实日里也说不上几句话,这白日里陡然亲昵,便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就在宋星河缓缓低下头时,外头突然传来急报:“二帅!莽戎来袭!”
那个对他们夫妻来说,略显出格吻,到底是没能落下去-
靖都。
商白珩捏着酒杯手微微紧,道:“不喝。”
燕熙觉得商白珩藏话。
燕熙心思敏感,其实隐约在前阵就发现商白珩有些异常,似乎直在极力地远离他,然后又突然变正常。
此时他瞧着商白珩白半头发,想到明日就要分别,不免升起别情,关心地问:“老师,您头发还能黑回去吗?”
商白珩略怔,将手中酒饮而尽,以此断开与燕熙对视,说:“大约黑不回去。人头发都要变白,不打紧。”
燕熙其实没有严格等级观念,但他知道商白珩苛守礼义,于是他也没有坚持,个人食之无味地用饭。
用完膳后,宫人们都退。
商白珩在这师生独处中,竟是提出壶酒来,说:“现下左右无人,你还是师生,明日你就要启程,老师来请你喝送行酒。”
燕熙这回直接愣住。
他没想到商白珩会有这种变通做法,直到商白珩倒杯酒,递来给他时,他还有些怔忪。
册立大典次日,天玺帝便下旨西境总督宣隐即日赴任。
大臣们听都急,挨个去找天玺帝哭,说储君不能以身犯险。
天玺帝边看折子,边听大臣们哭,等哭完,再叫明忠客客气气地把大臣送走。
宣隐赴任之事帝心已定,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明日就要出发,燕熙在晚膳时分叫人去请商白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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