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夜里还是热,今日更是闷得风都要停滞。
燕熙清瘦身子浸在王府大灯笼光影里,姣好面容被风灯照得似有幻影,他单薄又美好,惹得夜风都想把他偷走。
他美丽,在夜里灯下,总是格外变幻莫测。那种混杂着纯与冷极侬丽色,不似人间所有。
他纯美,孤傲,又破碎,像是被仙人与魔鬼同时撕扯争夺着,是天地间焦点。
燕熙单是站在那里,身边哪怕有很多人,也仿佛只有他个人。
门房红着脸说:“宣总督说,邀王爷去遛马,请王爷骑马去。”
燕熙从未主动来过北原王府,也绝不会主动邀约玩乐,好端端地来邀他个瘸子策划。
宋北溟听出其中别有深意来,他扫视圈众人,留话说:“且先去。往后之事,大事报,其他叫方循和紫鸢商量着定夺。”
说罢,他提“悲风”,出门而去-
燕熙与商白珩议定后,心中还是觉得不安。
密分析中,找出最重要主线——只要这些银钱命脉没有丢,踏雪军底子就不会崩。
踏雪军最怕是内乱,外敌来侵,踏雪军不至于无力还手,现在怕就是有人狗急跳墙,西境若出豁口,北原就是腹背受敌。长姐急行军,再有日也能到北原,想来北原不至于兵败山倒。
只是免不要有番流血,且不知要有多少伤亡。
宋北溟心中难安,他望着堂中金粉所书“北原踏雪”四里,心中恨恨。
最后咬牙,他提刀说:“先把替身弄来扮几日,回趟北原。”-
卫持风成日跟着燕熙,也无法适应这种美丽造成幻觉。他站在燕熙几步远外,警惕地注视着浓郁夜色。
卫持风先听到高墙里头马蹄声,王府大门在夜里大开,重蹄疾奔而来,卫持风手本能地在按在刀柄上,他手指刚动,马蹄声已跃过台阶俯冲直下。
烈风拂面,卫持风刚想护到储君身前,那尊贵红衣轻飘,已被骏马之上高大身影捞走。
今日已是六月初五,从靖都快马到北原得两日,若是踏雪军在这节点当真出事,那边境势力就要重新洗牌。军队重建绝非日之功,对大靖打击沉重,踏雪军在原著里全军覆没悲剧不能重演。
放行宋北溟之事,最快明早能出旨意。
但燕熙直觉时间快要来不及,他越想越担忧,索性拿东宫令牌,提前来送宋北溟出城。
燕熙落落立于北原王府大门外台阶下。
上弦月微凉月华流淌在他身上,太子常服绯红,是世间最正艳色,比北原王府红漆大门还要红,它披在漂亮皮囊外,把白日里端庄太子殿下,化成夜里魅影,仿佛吸尽月光。
宋北溟方起身,便听门房大惊失色地来报:“主子,那个太……宣总督求见!”
宣总督?太子殿下!
在场管事不约而同地肃立起身,而后彼此对视,明白什,又都神色不自然地垂下头去。
不敢看自家小王爷。
宋北溟神色微霁问:“怎不直接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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