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之间只隔着宋北溟抬着帐布手。
近到宋北溟只要伸手就能将人搂进怀里。
燕熙此行所要查知情况悉数已晓,他莞尔起身说:“不才叨扰,两位将军先忙,们过两日派人来商议运粮之事。”
严瑜还想着“海晏”号,虽然西三卫兜里空空,但他寻思着若能求得人送台神机大炮才是最好,而且他还没有十分确定来人身份,心中格外舍不得就此将人送走。
正在措辞间,见两位已经告辞往外走,只好改为盘算着在交接粮里,再找机会深谈-
宋北溟由传令官引着往主帐走,他听说帐里头有客人,便停在帐外。
这个地点,这个时辰,他头顶上轮圆月皎洁无暇,在西境不算闷热夜风里,他不合时宜时想起某个人可怜地流汗模样。
目光转而透着冰凉笑。
这本书已经被他燕熙改写。
他早已不是被原著控制原主,他是燕熙,这本书笔正握在他手中。
他直没找到原著系统,然而事到如今,就算这本书有系统,也只会成为他笔下附庸。
才是这本书神——燕熙如是想着,在摇曳光影里勾出笑意。
语变成刀光剑影,温情退去,虚伪被真实冲散,这本书赤裸裸地露出底层森森白骨。
燕熙感到有股恐怖力量,在按着他,要他跪地求饶-
卫持风觉得小主子似乎不对劲。
以他日日近侍敏感,他隐隐知道燕熙此时正在极力地压抑某种情绪。那种情绪或许极是令人惊怖,才叫他主子脸绷得很紧,手指不再似平日般轻轻搭着,而是紧蜷着,像是要撕开什-
燕熙目光隐隐发狠。
宋北溟苦笑着意识到,自己已然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孑然身,他弱点就像挂在天上明月般,已经昭然若揭。
宋北溟听到帐子里头在送客。
作为新客,他不适合盯着其他客人细细打量,宋北溟便没回头。
可是,好似有千机线拉扯着“枯荣”先他步有感应。他蓦然回首,在自己意识到之前,脚步已经往前,他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去将那帐布抬得更高,好叫出来之人不必低头。
宋北溟低头往里瞧,燕熙抬首出门,两个人就在这猝然间四目相对。
燕熙挣扎只在须臾间,魏泰和严瑜甚至不知道发生什,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公子不过走神片刻。
只有卫持风从那漂亮手指细微动作中,犹如经历惊涛骇浪,他差点站不稳,手心里全是冷汗-
就在此时,传令官来报:“北原有客来。”
听北原来人,魏泰大为高兴,立即站起说:“快请。”
严瑜也高兴,他正要跟着起身,目光又落回两位客人,时有此为难。
他脑海里回荡着刀刀那天声嘶力竭喊:
“捅穿它!”
“踏破它!”
“打碎它!”
看清白骨那瞬间惊怖只攫住燕熙片刻心神,他在如豆油灯下,伸伸手指,像是调整握笔姿势那般,让自己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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