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之后,有人受不去,大声喊门,喊半天没人应,试着拉门,竟然拉不开。
惊惧在人群中下升温,他们逐渐激动起来,用力高喊拍门。
待他们喊得声音都哑,温演才姗姗来迟,在门外头客气地说:“各位大人久等,总督大人在看账本,大家稍事等待,账本没问题,总督大人会请用膳。”
有*员扒着门缝问:“那有问题呢?”
温演淡淡地说:“那不才便不得而知,想必总督大人会有处置。”
燕熙来有十余日,西境官场有人已有人打听出来总督大人另重身份,吓得脸都白,今日恨不得是跪着来。
懂内情见那些不懂内情还在瞎说什“倖臣”,痛心疾首地说:“诸位同僚,莫再胡说,你们可长点心吧。”
这位开口,好几位知道内情也高深莫测地说:“诸位若还想有命,便莫再说这种闲话。”
不知内情品出点意味来,纷纷苦苦哀求指点明示。
番来回试探,答案出来。
西境三郡官吏今日得到消息,说总督大人要见各郡、府、县主官,请大家七日后,带着办事章程和账本到总督府。
各衙门主官早就跃跃欲试想要巴结燕熙,听到总督大人总算肯见他们,皆是摩拳擦掌,想要极力表现。
只是听说要办事章程和查账,又都有点犯难。
吏部素来耳提面命要各衙门将公务都制定成例和章程,这为着提高办事效率,也防止某个职务出缺以致无人知晓流程。
这事在文官配齐衙门,做尚好,在西境这种偏远之地,许多衙门便懒得去费那笔墨工夫,平日里办事混乱,得过且过。
这些人下懵,钻营官场他们于这种细节上极是敏锐,他们面色渐渐变得很难看,互相试探地说:
“今儿这是鸿门宴呢?”
“咱们都是钦定朝廷命官,总督大人就算要处置们,也得按吏部章程走,更何况如今证据不全,他不能就这样把们办!”
“提醒诸位句,次辅大人、吏部尚书商白珩是总督大人老师……”
*员们面色铁青地抱着线希望:“查办乃都察院职责
蒙在鼓里*员们终于知情,他们哀嚎声,颓然枯坐,喃喃地说:“总督大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这些官场上老油子,从最初震惊中迅速过渡到隐隐不安。
并且这种不安随着他们长久地被放在这无人问津大院而逐渐攀升。
到午膳时分,仍没有总督大人传见他们消息,也没有人安排膳食,甚至连杯水都没人送来。
他们又饿又渴,彻底坐不住。
不过补章程不算难办,只要主官重视,各地衙门紧着按平日里最优办事流程去写,几天也就赶出来。
主官们心中也知道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功活,为着向总督表功,各衙门连着几日奋笔疾书,写得热火朝天。
而另桩“交账本”,主官们却十分踯躅。自然有人就动歪心思,于是又连着三日,各衙门通宵达旦,在账目上做手脚。
七日后,总督府里热热闹闹,各地主官争先恐后地来。温演客客气气地将人迎入大院,挨个收章程和账本,清点人后,便退下。
郡、府、县主官大都相熟,他们寒喧着,互相打听总督大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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