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失笑道:“银粮战旦起势,必会逼得漠狄狗急跳墙,们新兵还在练,漠狄来越早,双方兵力越悬殊。你是武将,为何会同意谋划?”
“原本也设想漠狄会再等个月,粮食收上来再动手。当玉关受袭后,证明设想只是幻想。”宋北溟想到玉关战场和杜铉战死,
燕熙无法回应宋北溟:“……”
宋北溟注视着燕熙:“你不止是念想,你若出事,大靖必乱,多少人把生家性命押在你身上,多少学生和百姓仰望着你,你是万万子民念想,也是你子民。微雨要长命百岁,千秋万代。”
“会爱惜身体。”燕熙说,“手钏收下,难受,就剥开颗来吃。”-
时辰还早,燕熙睡意全无。
他心中还有事,而能和宋北溟好好说话时机太少,于是掀软被要起身。
。你之身后,即是安宁。”
随着宋北溟话音落,燕熙手腕上凉,低头看,是串玛瑙手钏。色泽比寻常玛瑙要红上几分,在雪白细长手腕上绕圈,衬出惊心动魄艳色。
燕熙知道宋北溟并不喜欢这些俗物,有些纳闷地问:“这手钏有何特殊之处?”
“请首饰匠人教做。”宋北溟说,“你闻闻。”
“这是……”燕熙抬腕深嗅几口,沉在身侧手不由收紧,他怔怔瞧向宋北溟说,“这里面,装是你血?”
榻边两盏高灯,把燕熙身体上痕迹照得清晰。
宋北溟目光凝住,费好大劲才忍住,抽里衣过来,替燕熙穿上。
系衣带时,宋北溟手指在“溟”字上流连不去,上面有好几个不见血牙印。
燕熙被宋北溟发烫指腹勾得想起方才荒唐和潮热,捉住宋北溟手说:“还有事和你说。”
宋北溟拿外衫把燕熙罩起来,抱在怀里,像哄小孩那样说:“你说。”
“是。无法时时在你身边,你若不舒服,只要剥开珠子,里面有用血炼药丸。”
“……”燕熙恨这身体底子不行,宋北溟可以驯服“枯”为己所用,他却拿荣没有办法。他除接受这样重情,努力活得久点,竟是别无他法。旁事,他都能谋划,只有身体无能为力,他苍白地说,“知道。”
“想要日夜都在你身边是奢望,可不在妻身边,心中如有空缺,时刻担忧你吃不好、睡不好,更怕你被荣煎熬难受,无人可解。”宋北溟很少把如此细致心事剥露出来,可是这次分别叫他备受煎熬,他微雨不知还有几许时日,他刻看不到人,就怕转头人就没,他握住燕熙说,“微雨,你是身上脊骨,谁要把你带走,就是抽走尊严和生命。”
这句话太重,燕熙僵身子,抬手抚上宋北溟脸颊:“梦泽,没有谁能陪谁走辈子,人要有自己念想。”
“不是好人。”宋北溟道,“或许年少时,曾天真过。但五年黑暗过去,已磨成利锋。暗部生意,你瞧过账,那心思藏再深也瞒不过你眼睛。这世道太烂,打碎它才能重建规则,不管善恶,只要公道。知道造反用兵会生灵涂碳,可那是必须付出代价。是你让看到另条道路。微雨,如今念想皆系于你,你要出事,就是往身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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