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临漠扫视在场将领,他在性命攸关事上拎得很清,没有逞强选汉家军出身将领,目光落在宋北溟身上说:“梦泽,你点五千骑兵,沿巡逻队路线探查,路上做好标记,千万小心,遇到意外,不要恋战,立刻撤回,即时求援。”
姜还是老辣,汉临漠做战直以“稳”著称,在很多时候,“稳”并不容易,个能稳住战局将领,比能突袭将领还要珍贵。
汉临漠做出,是当下最好选择。
失踪巡逻队是往西走,西边离总督府远,位置不如主营重要。大军动,烧就是粮草银子,不能轻易派大军出动。五千骑兵是不多,但胜在速度快、反应灵敏,只要主将调动得好,可攻可退,能为主营主帅争取更多布局时间。
“末将领命。带想部分北原兵去。”宋北溟施礼,他没有再提踏雪军旗号,考虑到汉家军这些年主要充在靖都禁卫军,不解西北气候,但这话说直白就太难听,于是迂回地道,“北原云湖边也有很多沼泽,和西境雨天有相似之处。”
巡逻队个人都没回来,实在过于蹊跷。
巡逻队不同于中军,他们是放在队伍前面眼睛、鼻子和耳朵,首要任务是侦查军情,旦有异,不惜代价,就算牺牲全队,也要护着个活下来,把消息带回营。
这个道理在场将领都知道,大家面色沉重。
宋北溟思维敏捷,率先说:“无人回来,只有两种可能,种是遇到事故,全员被困。可是在草原雨天,再大灾害,也不至于百人都无人幸存。另种是遇袭,可要想全歼个机动灵活巡逻队,必得是敌军把包围圈拉得天衣无缝,厮杀必定十分惨烈,对方要付出数倍人数代价。”
汉临漠点头:“可是全歼巡逻队也无法阻止主营出兵来援。因为巡逻队有铁规,超过预计回营时间半个时辰未回营,便是最高遇袭信号,主营会派最精锐部队去驰援。”
汉临漠眉间沟壑深重,面色却是沉稳,他是众将士主心骨,主帅气魄威严如同定海神针,在令人揪心诡雨中把将领心都按回去,他对宋北溟点头,嘱咐道:“西边有西卫和西二卫,两卫刚重建填兵,西卫在西洲境内离此处有三百里,镇守着万兵;西二卫在西洲与岳西交界,离此处百五十里,亦有万兵。沿途驿站虽多,但驿站里兵力多则几百,少则几十,不足以补给大战。你若有危难,大局形势必定已到混乱之际,往西走只会更危险,只能往东边岳西主营撤。”
汉临漠说到这里,看向大家:“务必谨记,保总督府就是保西境,岳西最重要,无论在何处战场,凡有余兵,皆回主营。”
汉临漠字句落地有声,在场之人皆是凛。
战事旦起,形势瞬息万变,他们听出战局或许超出想象,也听明白在交战中必须力保底线。
守住汉大帅划底线,战局就不会全线溃败
汉崎跟上思路,问:“那,漠狄不惜代价不肯留个活口,反而要迎接最精锐部队来援,这不合常理。”
“事反必妖。”宋北溟眸光冷沉,“要敌方不惧方精锐,要敌方想要声东击西。”
汉临漠点头。
以目前消息,只能赌。
作为主帅,必须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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