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在梦里还能相会,可那个有求必应柔弱女子次都没到梦中来看他。他加封她为柔嘉皇后,她仍然不肯来看他,她生恭顺尽头是绝决分别。
包括这次,燕楠用毒药,唐遥雪也不肯来看他。
他遇到唐遥雪时,是意外。人间竟有这种洁净无瑕处子,被坏人说要带到宫中,也毫无防备地信。
有唐遥雪陪伴在侧时光,是燕楠最好年岁,他从西境捧来这抹白雪,浸入他身体每次,在燕楠不知不觉中,尝试去洗净他自内而往肮脏。
这种干净有着某种微妙可怕,会引诱人去打碎它、弄脏他。
燕楠残忍地试探过,也阴狠伤害过,可唐遥雪像是无所觉般,无条件依偎着他,自始至终尘不染。
燕楠坚冰开始有融化迹象,这种融化让他感到危险,他变本加厉地,bao露本性,把漂亮又脆弱人儿在床上弄得不堪又凌乱。
他很轻地说:“陛下,已经分不清爱恨。”
每日英珠都按小夏先生开药方为天玺帝煎药、喂药,按小夏先生所判,天玺帝该醒,可天玺帝仍然晕迷。
“陛下,快醒来罢。”英珠忽地捏住嗓子,语气和音色竟都与唐遥雪无异,“雪儿来。”-
天玺帝沉在梦境中。
他在冗长梦境里回到受尽冷眼少年时期,接着奋力搏才当上太子伴读,又没脸没皮地伺候熹平帝多年,终于得到那个位置。
完这些,若有所思地瞧向龙床上天玺帝。
天玺帝病时机太巧,燕熙前夜病,密信呈到靖都,天玺帝紧跟着也病。
大靖皇帝和储君同时陷入病危,必会引起人心思动。时日长,必有跳梁小丑现形。
商白珩心中盘算:后宫里连日清不少人,今日请批老臣进宫喝茶,五城兵马司和两大营也清算批人,文官里许多人也上名单,天玺帝无论如何也该醒。
商白珩看到现在,已完全从最初惊愕中镇定下来,这局走到现在,见血之处皆是帝心所恶。
然而即便唐遥雪浑身是伤,也能在清晨时全心交付地靠进他怀里。
燕楠为着这捧雪松动,这种危险叫他焦灼,他反复求证唐遥雪对他绝对信任,最终把人弄得遍体鳞伤。
这样白雪,恍若人间仙子,燕楠自欺欺人地忽略那也会有肉体凡胎承受不重创。
他雪儿终是香消玉殒。
燕楠在送出皇贵妃棺椁时,意识到自己成真正孤家寡人。
他燕楠没有靠过谁,爹不疼娘不爱,万事都是自己挣出来。
当他走上最顶端,与过往全割断,没有带上任何人。
都说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燕楠并不怕,这种寒到底能不能承受,要上去才知道。
权力之巅不容有他人分享,后妃不行、世家不行、老臣不行。
燕楠宁愿孤独。
帝心当真是深不可测-
英珠重新回到龙床前。
商白珩在门边站站,重新坐回小案边,提起笔墨。
英珠在天玺帝面前永远是卑微,哪怕是天玺帝病中,那种睥睨切气势任是压迫得旁人不敢直视。
英珠垂头跪着,他怔怔地瞧着天玺帝,他有个不能向外人道心事,他之所以急着要杀天玺帝,是因为他已经快要分不清自己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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