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溟要心痛死,他抚着燕熙泪,用低得不能再低声音问:“说不出来就不说,知道你浑身都痛。”
浑身都被撕裂,没有处是自己,燕熙要痛死,他在说不出口末端嚎啕起来:“梦泽,人生好累啊,好累啊。”
宋北溟心如刀割:“知道你累,以后不让你累。就算全天下都依靠你,你也可以依靠。”
燕熙哭得发抖:“活着……好难……要碎。”
燕熙在这种时刻仍然不能放开心防宣泄出切,他在这个世界永远都是特殊、孤立,连刀刀都与他不同。
宋北溟倏地怔住,在这刻他原想说什,可张口却被千思万绪堵住。
燕熙掌心被沾湿。
他在暗沉光线里抬手去摸宋北溟眼角,拨开泪痕动作无力又轻颤。
他们什都没说,大病几日不见似经历生死分别,燕熙浑身跟被切开再重装似,五感混乱,疼痛占据着意识,对外界反应迟钝。
可他那分明地感受到宋北溟存在,连在梦境最深处都被宋北溟拽着,他很轻地说:“你直在拉回家。”
这只竹铃直在他行囊里,翻箱倒柜地找出来。
从前不信鬼神,是因为心无所绊。
如今宋北溟肯信鬼神,是要替心上人讨老天眷顾。
宋北溟对那多年前在寺庙里刻下南斗星君虔诚合掌说:“请保佑微雨平安醒来,若他寿数不够延命,就拿延给他吧。”-
西境风长而凉,扫过时院子里竹林带起沙响,拂到竹铃上时已变得温驯,清脆竹击声轻幽而舒缓,像是夜里引路人般,遍遍地唤着找不到归途人。
他没有同行者。
他不能,bao露心底秘密,语言能表达太过苍白,他抿着唇,逐渐泣不成声。他消瘦身体和青涩年纪再也承受不两个世界重负,在宋北溟怀抱里哭得撕心裂肺。
宋北溟找不到词语安
宋北溟起身,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躺进燕熙暖不热被窝,呵气在燕熙耳边道:“是啊,妻玩心仍重,怕你在外头玩过时辰不回家。”
燕熙被宋北溟热气暖得彻底醒,混乱意识收拢,梦里挣扎和现实煎熬骨脑儿全冲进心头,他鼻子倏地酸,泪关崩塌。
他想要忍,可是怎都忍不住,都怪宋北溟太暖,叫他松心弦。他在被宋北溟捞进怀抱时,靠着那健硕月匈膛哽咽地大哭起来。
宋北溟要被燕熙哭得心要碎,用力地抱着燕熙说:“哪里难受?”
燕熙启唇,想要说什,却被压得说不出口,学识渊博他竟不知从何表达内心痛苦,他无助地望着宋北溟,手指无力地搭在宋北溟月匈前,无声地流泪。
燕熙似醒非醒,他听到不间断竹击声,也听到宋北溟锲而不舍轻唤,次次在梦境边缘徘徊。
宋北溟不知第几次问他:“微雨啊,你走到哪里?”
屋子里只远远点盏灯,周慈说太亮会伤燕熙眼。
燕熙很轻地抬睫,入目是片昏暗,他正要怀疑自己到底醒否,这微小动静就惊动榻边人。
燕熙迟钝地侧头,宋北溟脸颊贴上他掌心,燕熙手指冰凉,被那干燥热意暖得彻底知道自己回到人间,很轻地回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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