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惊雪嘶鸣声在入夜时准时传来,燕熙望着烛光停笔,他不必去数宋北溟脚步声,只在片刻发怔工夫里,门就被推开。
燕熙举着笔,看宋北溟解铠甲、脱去臂缚和铁指。
他轻轻地吸吸鼻子,喉结滑下。铁腥味那浓烈,又那冰冷,混合着宋北溟狂野气息,这是燕熙隐秘喜爱。
宋北溟喜欢在门边解下甲胄,他享受燕熙这种半含情意注视,他在燕熙逐渐升起温度目光里靠近,从身后把人拥进怀里。
燕熙靠在那健硕月匈膛,叹口气。
明面上,漠狄百姓们己在银子上和粮食上各赚笔。
丰泰银桩和胡氏粮行做事,样样都是人人称道好,连漠狄地方官也登门致谢表。
然而就在这致叫好声中,漠狄迎来银荒和粮荒。
待王廷得到消息,漠狄银根早已紧缩,且市面上粮被收大半,身为左贤王狄啸被大君骂个狗血淋头。
事情层层追问下去,查出来罪魁祸首是这两个商号,地方官派人把铺子围,再把老板拿。
北溟把将人接住,燕熙轻轻靠在宋北溟肩头,这才缓慢地哭出来-
半月后,立冬。
西境进入十月。
河清号和暗部神不知鬼不觉地走通漠狄商路,他们改头换面,收当地人开丰泰银桩和胡氏粮行,成藏在漠狄人身后老板。
燕熙银粮战推进得隐秘又神速,开始漠狄毫无所觉,只当那是寻常物价波动。燕熙出手时间选在秋收时节,这是最好时机。
宋北溟身上带着外归寒气,冰得燕熙轻颤下,宋北溟从后面伸手,以指拂他面说:“微雨在愁什?”
燕熙侧眸,眼角落在宋北溟指腹下,被摩挲得起热,缓缓地晕起红色,他慵懒地说:“漠狄民间闲银都收上来,粮也收上来。量太庞大,快要掏空和郎君荷包。发愁啊,这大量,目标太明显,只能暂时藏着,运回来太难,借商路只运回小部分。”
燕熙在暖屋呆许久,又有荣炽烧,是以体温略高。宋北溟带来寒意让他很舒服,他懒洋洋地说:“明目张胆地运,必然会惊动漠狄;可想要暗渡陈仓,又没有合适门路。这些银粮现
然而冲到后头仓库,摆在柜台后面成排银箱只有最上面层浅浅银子。
粮食更是粒也找不着。
两个商号老板都是漠狄人,被严刑拷打也答不出个所以然,他们为着当初那点高价卖铺子私利,搭上命-
霜降已过半,在入冬之前,寒意已经把西境拢住。
燕熙处理天政务,在灯下捧着账本看。
因为每到秋收时,旧粮都会降价,且百姓手上有银子,不少也会存到钱桩,在这当口打银粮战,漠狄很难发现。
人为财死,躺着赚银子事,人们必然趋之若鹜。百姓们拿着闲银换丰泰号银票,看着上面承诺高利,高兴得合不拢嘴,个个只管丰泰银桩叫衣食父母。
丰泰银桩也不含糊,每日都把银箱成排地摆在柜台后面,叫来存钱百姓息兑不担忧。
短短几日,丰泰银桩就收尽漠狄人手头上闲钱。
待银根紧缩,米贱粮滥,胡氏粮行再来抬价收粮,又被认作是救世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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