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
他陷得越深,就越看不透燕熙;他靠得越近,就越觉得燕熙心志强大到可怖。
好似什燕熙都能理解,什都能计算,那副漂亮皮囊下面好似能装进这个世界所有谋略。
宋北溟甚至有种非常荒谬感觉——燕熙不止是大靖储君。
那会是谁呢?
燕熙早在来西境时,就已经谋划出这场转折战。
从开始河清号卖粮,到暗部和河清号豪掷亿贯银粮战,再到燕熙用余粮吊狄啸多日,为就是把狄啸骗到互市,再把他劝出斧铖关军营。
若不是太子殿下枕边人,宋北溟也无法想象,燕熙已经临驾于局势之上,把整个山河当作棋盘。
每只棋子都被燕熙放在最应该出现地方,才有如今西境战局转折点。
切皆如太子所愿。
宋北溟沉在寒夜里,面色格外冷峻,他想到临行前和燕熙对话。
他出门时再三嘱咐说:“夜就能回来,明日回来陪你用饭。你与狄啸先好好谈,不要动手,杀他机会多是,等回来。”
燕熙说:“好。”
宋北溟不放心,燕熙是有仇必报之人,狄啸这个仇人就在眼前,燕熙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宋北溟看懂燕熙布局,斧铖关外这战和互市商战,被极为巧妙地捏在同个时间点。
还有什是比国之君还要尊贵呢?
当真是谪仙?
长风怒嚎,雪落下来。
时机已至,不容错失。
这战只能胜,不能败。
宋北溟要当太子殿下大将军,就要把这场战打漂亮。
可是宋北溟还要当太子枕边人,他在心中默数着时间,只要动作够快,就能在狄啸到互市前赶回去。
宋北溟在这莽莽草原中,蓦然生起深重惆怅来——永远无人可以得到燕微雨。
这是大靖机会,后面是燕熙无数个日夜殚精竭虑。
所以宋北溟知道,燕熙身为大靖太子,为着战局也不可能让漠狄左贤王活着回去。
宋北溟早在离开竹宅时就想明白燕熙谋划,他和燕熙本质上是类人,早在踏上西境时,就把目光放在漠狄。
不能在本土打战,这个异想天开想法,在他们二人看来是理所当然。
他和燕熙不必商量,走每步,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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