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确实担心过魏泰。西三卫好在有严瑜在,严瑜不仅是魏泰左膀右臂,也是魏泰锁。可如今严瑜不在,魏泰人是否能独当西三卫便不好说。
眼下魏泰主动提起此事,燕熙心中大石落地,却也更加难过。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个人,朝阴阳相隔,魏泰活气似乎眨眼间都被抽干。
燕熙想到自己这不争气身子,感到同样痛,他望向宋北溟,时喉头哽咽,对魏泰说说:“此战,心存以万人拖住两万漠狄兵,报仙女湖血仇,也断掉漠狄和莽戎合谋。此功彪炳青史,大靖会记住。孤会替他请功,建祠,立传。”
“如此,便谢过殿下。”魏泰露出些许欣慰笑,而后苦笑声,“还有事想求殿下。”
“你只管说。”
燕熙和宋北溟到西三卫后,先在灵堂里拜祭严瑜,而后在定侯山脚下找到魏泰。
短短几天,魏泰像是老十几岁,他满身泥土扛着锄头正要返回,看到宋北溟和燕熙,登时愣住。
燕熙瞧眼魏泰亲手垒墓室,又看魏泰哭红双眼,他心中隐隐猜测到什,与宋北溟对视眼。
两人默契地没有说破。
宋北溟目光扫眼那墓室,正待细看,魏泰似乎有所察觉,走过来挡住视线。
西三卫将士们换上白衣白甲。
魏泰那日在仙女湖畔大杀四方,把包热头颅割下来,绑在西三卫营门上。
枭首三日。
漠狄无人来取,只派使者到总督府去求情。求情帖子被温演压下来,夜里才慢吞吞地呈到竹宅。
此事早有锦衣卫报到燕熙案头,燕熙只轻轻地说:“由着魏泰罢,有什事,担着。”-
魏泰诚恳道:“是个粗人,不会写
燕熙正想说话,魏泰扑通声跪下说:“殿下,臣要向您请辞。”
燕熙心中难过,连忙去扶魏泰,答应时话音略哑:“孤准,你要何时离去,又去向何处?”
“与心存有约,”魏泰跪得笔直,不肯起身,他死死地抿着唇,不叫自己失态,半晌才说,“待功成身退之后,随心存种花饮马。待今冬打到漠狄王廷,明年春天,便去赴与心存之约。”
燕熙原以为魏泰心灰意冷这便要走,没想到竟能坚持到打完仗。他心中动容,眼眶也红,蹲身与魏泰平视,小声说:“心存可还有什心愿?”
“心存说苍龙东起,大靖有望,”魏泰眼里没有光,他望着燕熙,眼里是审视和寄托,沉沉地说,“殿下大约也知道是个大老粗,有时候想事情容易转不过弯。这些年,好在有心存日日耳提面命。不过殿下请放心,便是心存不在,魏武正也不会犯糊涂。心存遗愿,必为他做到。”
魏泰从仙女湖把严瑜接回去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只每日背着锄头出去趟,走之前也是再三嘱咐手下要看好严瑜。
离西三卫不远处定侯山脚下,有处溪流,严瑜很喜欢此处。
魏泰在溪边挖三日,又自己运来砖石,他不假手他人,自己砖土地垒好墓室。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实在太累,再三确认墓室建好后,他靠在墓门前,恍惚地睡片刻。可也只有片刻,他不知梦到什,猛地醒来。
他望着那潺潺流水,捂脸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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