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骄阳当空,殿门把光线隔住,里头却昏暗晦沉。
天玺帝高坐殿上,目光变得很远,喃喃地说:“朕放弃唯爱朕人,也即将失去唯期待。”
绝望至此,人生无义。
红尘万丈,权势滔天于他皆是痛苦。
没有人能回他话。
可天玺帝难过闪而过,叫英珠无从深究。
“朕来教你。”天玺帝握住英珠手,往自己心口位置比划,“照着这个位置扎下去,你就能杀朕。”
英珠错愕地瞧着天玺帝,他瞧不明白这种状况,天玺帝坚决手劲让他感到恐怖,他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天玺帝是真在教他杀皇帝!
天玺帝似不觉得自己在做如何惊天地之事,他仿佛在这片刻有温存想法,好笑地看着无所适从英珠说:“这些年里,你日日夜夜都想杀朕,怎临到头,不敢杀?”
喜欢朕,你是想用它杀朕!”
英珠浑身抖,猛地跪到地上,跪得太急,磕到坚硬紫檀皇座,裤子上立刻就见红,他忍着剧痛跪到地上。
他跟天玺帝五年多,深知天玺帝旦说破某件事,就是笃定心意。
英珠悲观地想,他再无机会,出这个门等待他就是死罪。
他在垂首间,想到很多,却又似什都没想,他这五年多来愿望只有个,就是替唐遥雪报仇。
英珠匍匐在地,在快速地思考。
他听懂天玺帝说放弃人是指唐遥雪,于是明白天玺帝异常缘由。不过,他没听懂为何天玺帝还将失去唯期待,但帝王期待是什,不是他能问事,而且大靖有太子殿下后,切向好,他也就没有深想。
想到唐遥雪,英珠惧意便悄然散去,他在这寂静乾清宫中,缓缓抬头,眼含寒光道:“陛下可否想过,娘娘或许也并不爱您。”
“她爱。”天玺帝本能地反驳,“她看向朕眼里,都是爱意。”
英珠跪直身子,迎着即将,bao怒天玺帝说:“您这样人,不配
英珠根本不明白天玺帝为何如此异常,他又是惊惧,又是疑惑,他目光被天玺帝摄住,嗫嚅地说不出完整话:“……”
天玺帝鲜有地继续给英珠耐心,温和地问:“朕再问你次,你喜欢朕吗?”
英珠感到难堪,他想低头,却被天玺帝强行捏起下巴,他若是承认这不堪感情,会让自己更加卑微和可悲,他只能无助地说:“不……”
“果然啊。”天玺帝竟是愣住,良久之后,失望地说,“没有人喜欢朕。连朕儿女都不喜欢朕,朕亲卫近侍自然也不可能喜欢朕。而且,朕确实也不值得喜欢,朕害死自己最喜欢儿子。”
天玺帝松开英珠,他把英珠推开,脱力般坐在宝座上,望着紧闭宫门。
这是他最后机会,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死搏。
将死绝望让英珠陡然灌满力气,他猛地抓住簪子朝天玺帝刺去。
“连你也叫朕失望。”天玺帝轻而易举地握住英珠手,他没有露出震怒之色,而是极不寻常地露出难过神情,抿唇打量英珠许久后,忽地大笑几声,自嘲地说,“朕居然还奢望过个奴婢心意。朕还是糊涂。”
英珠猝然抬眼,望向天玺帝。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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