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边走边想,敢这般唤他名讳,在大靖实在没几个人,瞬间福至心灵,问:“她何时到弘德殿当差?”
卫持风说:“这宫女两个多月前受重伤,伤好后就被派到弘德殿,在弘德殿当差有两个月。”
“两个月前受伤……”燕熙算着时间,眼中倏地闪,加快步子说,“把她安置到偏殿,让人给她沐浴更衣用饭,孤得空去见她。”-
如意被安置到东宫后院,她在弘德殿穿不暖、吃不好,陡然有人送好吃好喝
淳于南嫣从未自怀疑过,此时在这夜幕下头次感受到力不从心-
燕熙走到景运门时,卫持风来,低声报:“弘德殿找着具骸骨。”
燕熙停住脚步,冷漠地问:“是他?”
“死不是他。”卫持风垂首道,“是服侍长公主清喜公公。”
“没死啊。”燕熙不掩饰遗憾地说,“怎活下来?”
天壤之别,必有怠慢之处,南嫣实在不敢邀功。殿下若觉有不妥,只管责罚便是,南嫣定然甘心受罚。”
“淳于小姐既如此说,孤便当真要好好考校灵儿,有功有过到时再与淳于小姐分说。”燕熙对望安抬抬手,望安立刻张罗着几个大宫女过去接燕灵儿,燕熙接着说,“孤既已回宫,灵儿自然得随着兄长,今日起灵儿便住回宫中,承乾宫孤已命人收拾妥当,还要劳烦淳于小姐将灵儿随身之物不日搬回宫来。”
淳于南嫣抱着燕灵儿心中百般不舍,可是在燕熙审视目光中,在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强势接人中,她怕弄疼燕灵儿,只得松手。
淳于南嫣见燕熙态度如此决绝,心中已知她与燕灵儿之事已被燕熙看出来,果然抬头,对上燕熙面沉似水神情。
她陡地激灵,深刻地意识到,她如今面对不是从前太子殿下,更不是五年前需要淳于公府支持七皇子。
卫持风说:“弘德殿因着整日关着,日常起居要用水,里头有两口大水缸,水都是满。那个人和个小宫女,躲在水缸里;加上起火之初就冒出好些个老宫女老太监奋不顾身地救火,弘德殿火熄快,此二人被救得早,逃过劫。”
燕熙蹙眉问:“人呢?”
“按主子吩咐,属下直盯着呢。主子料事如神,确实有人混水摸鱼,想把他捞出去,陛下暗卫和带锦衣卫把动手人处置,留几个活口,押到诏狱。那个人属下不敢做主,把人拘在东宫,等候主子发落。”卫持风此时说起,还是心惊肉跳,若不是燕熙交代及时,燕桢就被抢走,他不由抹汗,接着说,“对,那个小宫女也拘在东宫,此人有些奇怪,直直呼您名讳,说要见您。”
燕熙握着手炉抬步:“小宫女?”
卫持风垂首跟着说:“是。”
她眼前这个大靖最美男人,已经手握大靖江山和滔天权柄,句话就能颠覆淳于公府。
她原想索性就此坦白,可燕熙目光那冰凉,她生生咽话,只能伏地再拜,等着太子仪仗离开。
直到燕熙走开,她才抬头,怔怔地看燕灵儿被送上太子车辇,又见太医已经小步跟上。
皇宫集天下繁华,她淳于公府就算穷尽荣华,也比不过。
燕灵儿有登基在望皇兄照顾,集千恩万宠于身,将会是大靖最幸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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