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月苑”分十六个厅间,每个厅间即代表个原石场口,越往里,场口越有名,产出高
汪富珏不知道怎接这茬,想想,诚恳道:“今年看中块好毛料,百分之八十肯定,机会难得,求四爷赏个脸出面。玉石这行业竞争激烈,小店生意也不如以前,打算参加完今年赌石大会就金盆洗手。”
汪富珏巴着深陷眼窝看向程翰良,像跪地长拜虔诚求雨农民,躬着背,十分为难样子。
缄默分钟,程翰良终于大发慈悲:“那好吧,不过还是不坐阵,替你找别人。”
“找谁?”
“让他去。”程翰良朝李琅玉努努下颌。
十月广州,秋色还未长开,相较于北方各地漫山朱红勾心斗角,这里秋天倒像个晚熟小姑娘。
“威斯汀”酒店坐落在市中心以北,顶层有块贵宾观景区,适合看夜景,白天则能眺望到天边黛色山脉。这几日公事不多,李琅玉和程翰良般待在酒店里,有时去去顶层,不怎常出去,上次撞见那个白衫男子也来三四次,李琅玉从小叶口中得知他叫蝶生,曾经唱过戏,名字还是那时艺名。两人逢面时话都不多,不过点头之交。
小叶扒着门沿说,蝶生定是四爷情人,你看他,从头到脚都是脂粉气,铁定兔爷没跑。唱戏十之八九都有点那啥。
李琅玉把他撵回屋,抵句,别整天嚼舌根,说不定人家只是在交流艺术,提高下精神文明。
当然,提高到床上也是有可能。
“这位……先生?”汪富珏小心地选择称呼,不知该用什来称这位小辈。李琅玉尚在状况外,也是满脸错愕,这话题何时转到他身上,他从不解赌石这行,更不知他们讨论‘坐阵’是什。他下意识地去看程翰良,正好撞见对方视线,有狡黠笑意自那静水无波眼底荡出。
“会不会太年轻,这种事不能开玩笑,据说那边请人是钱虎,钱虎是什人你也知道……”
“汪老板,你何时见过开玩笑。”程翰良笃定道,言语中是不容置疑自信,“说他可以就定可以,不信你睁大眼睛等着瞧。”
“祥月苑”是广州最大赌石会场,其中月字与玉谐音,意为吉祥美玉,行家里手。每年春秋分会都能吸引市内外大批富商及品玉专家,各大报纸也会做专门报导,许多人在这里夜,bao富,也有人倾家荡产,万金散尽。然而来人如过江之鲫,只多不少,贪得无厌是天性,盛产金饽饽地方就是片浑水江湖,人人都在厮杀,人人都以为自己是最后赢家。
李琅玉随程翰良来秋会场是在星期后,他这次终于不用戴那副徒有其表绅士眼镜,鼻梁上卸重负,轻松自在地像朵随时来去云彩。
吃过午饭,李琅玉回到房里,刚巧有人这个时候来找程翰良,穿得挺考究,戴着副圆框眼镜,有点夫子味。来人叫汪富珏,是广州“万祥翠”玉石店老板。李琅玉过来递茶时正好听到他们在说赌石事情。
“程四爷,今年秋会‘坐阵’还得劳烦您再帮忙次。”
“今年不想。”程翰良从李琅玉手里接过茶水。
“是……价钱不够吗,可以加。”汪富珏诧异道。
“不是价钱,是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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