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输过吗?”良久,他听见
周围人纷纷被他这声吸引过去。这速度太快,切石是整个赌石中最关键部分,刀穷,刀富,剖开多少、从哪剖都非同小可。然而他只用不到分钟时间就下决定。
“确实是那里。”程翰良说道。
玉石切割机顺着中间偏右那道裂纹下刀,呲呲机械声冷酷无情,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有,有!”
“刚好,不偏不倚,还是红!”
档翡翠几率也愈大。李琅玉他们去便是这藏龙卧虎厅。"
俗话说,赌场之中窥百态,百态背后见人间。由南至北,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走马廊上结轮轮初阳,满室光辉乍泄,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不管三等六等或九等,都接受着这光辉母乳,他们褪去阶层分化互相偏见,君子小人同桌相会,富商贱民三番较量。进“祥月苑”,人人都是赤`裸、平凡,全部身家系于运气。
程翰良带着李琅玉于厅东北角暂时落座,点两盏信阳毛尖,不急不慢喝着,正戏还没开场,两人先看热闹。李琅玉注意到厅里多为身份尊贵有钱人,也有不少玩命赌徒,正中央是张西式方形长桌,最右侧抬上架大铜锣,面无表情老叟立在那里,活像尊石像。
桌上摆排石头,除最靠近铜锣那端两处座,其他几乎都满。李琅玉不懂这赌石门道,就看见有人绷着眼珠子,直溜溜地看庄家刀切下原石某部分,两眼差点呜呼,仿佛要送命。
程翰良告他,那准是切毁。赌石之所以有意思便是从败絮中择出金玉,天下石头奇形怪状,人皆肉眼凡胎,欲取美玉,必担其险,这本身就是种刺激。
人群沸腾起来,仿佛穷乡僻壤里出个状元郎。羡慕有,嫉妒也有。
“居然是红翡。”程翰良也来点兴趣,“这多年也只遇过次,还是七年前,当时想着做对血凤凰,可惜差半边。”
李琅玉对这屋里异样兴奋表示不解:“为什喜欢这种投机取巧事情?明明知道输多赢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他修是理科,从期望值等角度而言,无法认同这种风险投资是划算。
程翰良无声地笑笑,他没有选择说服,而是轻飘飘地来句,这世上有些事情值得你去冒险,即便血本无归。赌石赌石,赌不是石头,是人心。
说这话时,李琅玉正好偏头与他双目相对,那两只黑白分明眼睛里仿佛生起巨大漩涡,将他吞没进去。李琅玉突然颤颤,手中茶水轻晃。他莫名感觉到种敬畏,这让他不由记起他父亲傅平徽,也有这样力量,满怀慈悲,看破不说破。
“那块毛料倒是不错,应该能切出好货。”
李琅玉顺着程翰良目光望去,个左眼带着黑眼罩中年男人将原石从水中取出,他身形偏瘦,下巴锋利,颧骨也是极高,身上带着匪气,最可怕是那只眼睛,像蛇眼样歹毒又精明。
“为何要沾水?”李琅玉问。
“验石常用方法,水若散得快,说明毛料内部结构松散,孔隙多,这种出不好玉。”
那眼罩男人拿着放大镜,埋着脑袋仔细观察石头表面,又伸手擦几下。切这里!他对庄家说道,声音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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