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佰笑笑,他这人看上去四十有五,穿着件暗枣色中式大襟衫,倒没有凶神恶煞,只是面露阴善,恻恻让人不适。他客客气气地与程翰良打招呼,表达点欣赏意味,就是不知真假。
程翰良长话短说,身份在那,不用虚与委蛇,直接点明来意。秦佰抬眉抽口烟,似是叹息道:“虽然向久仰四爷风采,但这要求却是很难办啊……”
程翰良点头,表示理解,但没退让。
“他在这边玩死个男孩,闹得人尽皆知,对家生意很是不好。”
“报个数字。”
客房服务人员送来套换洗衣物,李琅玉拣件衬衫重新换上,程翰良让他今天穿得不用太过正式,花俏点更好,还给他条新领带,黑底带刺绣。李琅玉对着镜子整理领结,粉光油面得让他很不舒服。那晚事情他确实恼阵,但气归气,他心里也有数,身在曹营百忍成金,这种小事犯不着计较。就不知今天晚上,程翰良带他去又是什刀山火海。
出发前,小叶意外地不在酒店,似乎被差去干事,程翰良提前叫车,朝“特若伊”舞厅方向开去。在车里,程翰良拿出个精巧礼盒,拆开后是枚男式胸针,他给李琅玉别在领带上,意味深长道:“晚上不管发生什,不要冲动,只需信。”李琅玉抚上那枚藏蓝镶钻胸针,若有所思。
“特若依”是座建在水上娱乐舞厅,背后老板是个叫“秦佰”人,据说跟黑道有点联系。程翰良很多年不在广州,猴子虾蟹全都爬出头来,水至清则无鱼,他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触及底线暂可不管,但这个秦佰以经营舞厅为名,实际上干是暗娼□□。放眼下环境,此类业务比比皆是,官商之间明严暗松,各让步,李琅玉不知他为何这时打起这出头鸟。
“其实是受冯尚元所托。”程翰良似猜出他心中所想。
李琅玉好奇问:“跟冯家有什关系?”
“不是钱事。”秦佰故作嫌弃地啧声,“那男孩是干儿子之,招客喜欢,能说会道,到现在都还为这事心痛,想想,欠钱还钱,欠人还人,他只能用身体还债。”
李琅玉听人说,秦佰向思路诡谲,不按常理出牌,让这冯乾留下不怕赶客?而另边,冯乾慌神嚷道:“不要当鸭!”声音刺耳,秦佰不耐地让人给他堵上嘴。
“也不想让你当,小子别太抬举自己!”他转过头与程翰良继续道,“前日`你差人跟谈这件事,便说
“是他儿子。冯家在广州这边货运监管是交给冯乾来办,前几日接个电话,冯乾惹点事情,被那秦佰扣下,让帮帮忙。”
“有新恩忘旧仇,他们有求于人倒是热情紧。”李琅玉歪头轻笑。
程翰良不置可否,“别人看你不顺眼,却又不得不欠你人情,这才是技高筹。学着点。”
二人下车后来到舞厅三层,秦佰已经在那等待多时。门口楼梯上都是穿黑服戴墨镜保镖打手,屋里也有几个。李琅玉进门便闻见吞云吐雾刺鼻味,冯乾被两人按趴在地上,鼻青脸肿,受点教训,见到程翰良,便急声大喊:“程叔叔,救!救!”
程翰良在秦佰对面坐下,悠闲道:“可不记得有什侄子,冯少爷别乱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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