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他眯起双眼,只个低头瞬间,便将李琅玉推搡到床上,压上去,“可有件事,今天必须得管。”
李琅玉被他按住双肩,卡在正中央,动弹不半分。程翰良靠近他耳畔,热气像嘶嘶蛇信子舔过耳廓,声音压得极低:“你要复仇,对做什打算都行,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这条命是师父救回来,理该还给你傅家,若是死在你手上也无可厚非。”
“但是,你不许将这份怨恨牵扯到兰兰身上。”
“你是男人,她是女人,除此之外,她名义上是你妻子,情义上是你同门,你跟她置什气。”
“留你下来,在外人眼里,你还是程家女婿,所以你给好好待她,不准再发生今天这样事。”
他把人带到房里,锁上门,伸手解下外出时穿风衣外套,还未坐下,对方劈头盖脸来句:“那是家东西!”
“知道。”程翰良轻笑声,走到李琅玉身边,“还没进门就听到你发脾气,看来是全恢复。本以为你能把性子收收,伤疤好就忘旧痛吗?”他把大衣挂在黄木衣架上,微微侧身,解开衬衫最顶端扣子。
李琅玉见他如此坦然,更是气愤填膺,称他是丧尽天良窃贼、厚颜无耻叛徒。
程翰良不置可否,现在学生骂起人,都是坨稀烂软柿子。还不如狠狠打顿。
“你心想要报仇,可所作所为实在荒唐幼稚。”羊入虎口,只凭孤胆,怎会不失败,幸好是落在他手上,“别说杀不易,就算成,那还有冯尚元呢,做贼可不止。”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个好东西!
程兰被他拧得难受,挣脱几下没成功。“琅玉,你到底怎,你放手。”
李琅玉红着眼圈,不知是怒极生哀,还是哀极生怒,他浑身发抖,倔强地伸长脖子,眼珠子恨不得巴在那镯子上,声音几乎是甩出来,“这东西,你们不配……都不配!”
“她若是不配,那也没人配。”
程翰良声音在背后响起。
三言两语席话,李琅玉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只是固执地将头别向边,装作充耳不闻样子。程翰良掰过他脸,半凶半哄道:“听话,小兔崽子!”
他干瞪着眼,往日腔奋勇、神气骄
“自有打算!”
“好,就照你打算,最终大仇得报,可你爸还顶着汉*名,你也不在意?”
他当然在意。明明是这群人害他家,却反过来质问他。
程翰良转身看他,原本好看眉眼十分不得快地皱缩着,仿佛怎都捋不平。他伸出手搭在对方头上,嘴上依旧笑着,和颜悦色道:“气出这多汗,不痛快给谁看?”
李琅玉呼开他手,厉声道:“费不着你虚情假意,不用你管!”
李琅玉僵硬回头,缓缓松手,还是用那双眼,那双浇冷雨、燃热火眼睛,瞪着走近男人。
程翰良问他,你做什,身体刚好就开始吼人吗。
程兰连忙解释,打着圆场,万事情真闹大,依程翰良脾性,吃亏定是李琅玉。
李琅玉侧过脸,沉默不言,他垂下眼睑,只是盯着桌上那几页越看越糟练字,扭扭曲曲,全都失主心骨。
程翰良见状,摆摆手让程兰先回房去,自己有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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