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今日喝多,但不觉疲乏。
“那天晚上骗你。”程翰良突然开口说道。
李琅玉转头,眼中露出不解。
“是说广州那晚。”他低低笑道,声音甚是好听,“没有认错人,知道是你。”
酒后吐真言,酒后行乱事,李琅玉面色错愕,回忆起来后
李琅玉出去走遭,正巧听到街坊在说北平艺展事情。从民国初年到现在,除去打仗那段时间,这艺展是年度,定在春中,在北平可谓是个大事。见过大刀大炮、硝烟散弹,不论输赢,最后还是太平盛世好,老百姓向往也不过是那点小桥流水,无论这世道怎变,总有人心不死,总有精神长绵。
李琅玉听到讨论焦点是冯尚元,拿特邀名额当真叫同行艳羡。他买几卷鞭炮,没多待,平静地走出店门。
你看,你越不喜欢、越憎恶人就是过得如鱼得水、有滋有味,磕得头破血流人却往往在苦苦求生。
这没什道理。
李琅玉回去时,大家都各自回房,他走上二楼,发现自己卧室门开个小缝,进屋后看到程翰良,坐在书桌前看梁启超文集。
得教训。
同桌还有些北平商人和*员,被邀着来陪酒,冯尚元见程翰良只身前来,便问句,李琅玉为何不在,广州事也有他份帮忙。
程翰良只说,身体不好,便不让他出门。
桌人,说无非就是那些客套话,翻来覆去拍须溜马,最后化成醉人白酒。
北平艺展再过几个月便要开始,冯尚元最近人逢喜事,拿到艺展大观园头区特邀。旁人问他,冯班主打算这次唱什戏,他红光满面,神秘道暂不可说,只不过人选没定,想从外班借几个来。
“你来干什?”李琅玉走过去,闻到股很重酒味。
程翰良将书往桌上扔,懒懒地冲他笑,黑亮眼珠里都在淌着温暖情愫。李琅玉把书放回架子上,听到身后言:“今天你还好没去,那几个老家伙都没意思,吃得怪闷。”
李琅玉微微侧头,发现他脸上有酒精上头红晕,人是副慵懒样子,衬衫扣子被解到第三颗,露出微耸锁骨,阴影错落在凹凹凸凸中。他怡然悠哉地占房,也没有要走意思。
李琅玉径直来到床边,将被子展开抖抖,空气里有呼啦呼啦声音。
程翰良就在他身后静静观察,看他背板挺直,蝴蝶骨张开使得中间脊椎部分凹下去,衣服背后也相应地出现褶痕,将他身躯包裹得很精致。
众人把酒祝言,冯尚元喜上眉梢,对饮完后转向沉默已久程翰良道:“这次到底是麻烦四爷,犬子顽劣,惹这大事,多亏您出手搭救。”
程翰良淡淡举杯,算是回应。冯尚元瞧出些敷衍,遂道:“这些菜简陋点,四爷莫要嫌弃,近年收集不少古玩字画,都是真品,您若是想要点什,尽管开口。”
程翰良将酒盅轻轻置在桌上,抬眼道:“古董这些也不缺,每年都有大把人送,看多。只不过,有样东西确实想从冯班主你这里讨来,就看你肯不肯卖这个面子。”
“是什?”冯尚元正襟危坐,也有点好奇。
程翰良看着他,眼底深不可测,愈发意味深长,他笑笑,竟有种无端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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