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也这样问过傅平徽。得到答案,便只能义无反顾走下去。
李琅玉肩膀挫挫低下去,渐渐控制不住哽咽,程翰良身体前倾,搂住他,吻他,被咬得鲜血外流,也要吻他,盖住那续续不断抽气声。咸热液体流进两人嘴中,仿佛在交换个残忍承诺,需要以命去赌。
程翰良将他按在床上,用种基于原始欲望方式去融进对方情感中,平贴棉被很快变得狼藉混乱。
“是错,都是错。”
他不断重复着,像乞求似,嘴角边都是血,身下那个人也沾他血。两人缠绕在起,十年时间都成枷锁,加诸于他们身上,越陷越深,几近靡乱。
两眼瞪得老大,气着。
程翰良起身,挪开步伐坐在床边,刚刚捋平被单打起几个浪堆纹痕。李琅玉双手搭在大腿两边,虚握着,程翰良有点想抓住它们,但没有这做。
“现在想想,还是广州那阵子好。”他自顾自说着,捧灯光投射下来微黄撒在眼中,“虽然那时候咱俩半真半假,各怀心思,但逢场作戏也挺好。”
比现在好。
李琅玉凉凉道:“那你欠呢,欠家呢,你怎还?”
最后,程翰良抱着李琅玉,靠在他身旁,眼中竟也跟着湿润起来。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梁任公称这句为古今悲痛之最。而现在,程翰良在李琅玉面前念起这首诗,在长长、绝望、永无止境、需要不断等待黑夜里。
李琅玉闭眼,在漫漫长夜里,梦到小桥流水人家。
“直在还。”程翰良认真道。
“曾问你,你有没有过后悔,是你说,没有!”
程翰良盯着他,喉结鼓动,在酝酿着什。他咬紧牙齿,眼中迸出掣动光,“琅玉,过河人不只你个。你不该这活。”
李琅玉吸口冷气,眼底浮出湿润,用被绳索勒紧声音道:“你明知,明知……少时除爸妈和阿姐,便是与你最亲,虽无兄弟,却视你为长兄,可最后却是你……为什是你……”
为什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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