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有点小变更,不打紧。”
贺怀川微微锁眉,“虽然知你是为报仇,也能理解,但这程家也不像你所说那般可恶,还有,程小姐也不是……”
“知道!”李琅玉突然打断他,似乎被戳到什,脸上现出气闷情绪。他前段时间
他说,学中医时常常觉得很多知识得不到解释,缺乏理论支撑后果就是虚无缥缈站不住脚,何况最终还要用到人身上,这对生命实在不尊重。改学西医心里会踏实很多。
李琅玉道:“其实国人到现在都不相信西医,与其说这是医学之争,倒不如说是政治之争、利益之争。”
程兰有些好奇,问他支持哪种。
李琅玉称是西医,后又补句,梁启超也推崇西医。
贺怀川舒朗笑,程小姐,他最喜欢便是梁任公,这问题你问他没用。
可爱。
李琅玉起初只是走马观花看看,后来不免慢下脚步,还是回来好,什都是原滋原味,被市井吆喝声所感染,他也觉得心境慢慢明畅。
从饽饽铺里走出来时,有人喊他名字,李琅玉回头望去,发现是贺怀川。他拿着袋纸装板栗,未走近便闻到里面油爆香味。
李琅玉不由露出笑脸,他向程兰介绍贺怀川,旧日朋友,海外学医,十月左右回国。三人去间茶馆,坐下来谈南论北。
贺怀川生得斯文,穿着考究,应该是刚从学校里出来。大概常年与病症打交道,又听说程大小姐身体不好,便不由多问点。
程兰仔细想想,“其实中医并非全无道理,纵然它不是科学,但却是经验技术,就像夸父追日。”她打个比方,让李琅玉他们有些不解,“中医治人,其实是个人定胜天过程,科学是死,人是活,路是通,经验技术总会接近科学,甚至会孕育出更多可能。能留下来东西都是种信仰传承,就像梁任公被割错肾后还在为西医辩解,为就是让人相信,不能因为病没有治好,就去怀疑中医。”
贺怀川觉得有点意思,他家里人平日说起这个问题,无非就是“数典忘宗”、“崇洋媚外”这几个词,听多,反而愈加抵触。李琅玉也突然记起来,程兰似乎学是文史哲学那类。
三人坐到下午,程兰突然提出想让李琅玉陪她去那船上看看,湖上有几艘小木舟,专为元宵这天准备,听说将愿望写在纸上,再放进塑料河灯里,送到水中央便能实现。李琅玉兴致乏乏,他想问下前不久拜托贺怀川打听事情,便让程兰自己先去。
贺怀川从腰兜里掏出些单子,都是冯家在各地货检记录,比对,发现数目虽然相同,但前后重量都不吻合,想来中途有易货可能性,若是要查,还得去冯家。
贺怀川见他满脸严肃,于是道:“今日见你发现跟往日有很大不同,是在程家出什事吗?”
“程小姐平日吃是哪些药?”
“都是中药,医生说得慢慢调,有时天气不好,也会严重。”
贺怀川敛着眼睑,眉宇微皱,但也没往下说。
李琅玉对程兰道:“他学是西医,平日与他聊天也没见他对中医有好感。”
贺怀川忙解释道:“这你就冤枉。外公是中医,爸也是中医,只不过到这里,中途改道,到现在都没少被他们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