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没等他开口,继续道:“暂未告诉其他人,今天过来借药,扶他林。”
下午三点,戏园子里又来些人,天气有点热,耍棍弟子个“潜龙摆头”回身,正好看见冯家司机将李琅玉送下车。
“程姑爷,胳膊好点吗?”
“有你家少爷药,自然好多。”
李琅玉边走便与他道,方才在冯家,他以烟货为由诈冯乾把,套个四五分,交谈过程中,他不动声色抠点桌上残余粉末,藏在指甲中,至于是什,他心里有数,但还是准备交给贺怀川确定下。而这件事让他不禁联想到广州那次舞厅风波,“特若依”里查出d品痕迹,老板秦佰拒不承认,现在思量起来,如果秦佰没撒谎,那便有很大可能跟当时在场冯乾有关。至于冯家那曲曲绕绕货流路程以及前后不查单,想必是个偷天换日法子。
右,年轻姑娘伏膝,清秀男子躺怀,冯乾对着根玻璃烟管,吸口纸包白色粉末,吞云吐雾。这味道不似寻常烟草味,加之冯乾副紧削苍白脸庞,李琅玉暗暗有盘算。
许是冯尚元不在家,冯乾便大胆起来,三人狎昵亲热,好不自在。冯乾大剌剌斜倚在床头,道:“老头子他思想固化,真以为靠唱戏能吃辈子老本啊,也不想想现在大家图什,行商谋利才是长远之计,要不是替他管着咱家商货,他哪来钱去养那群废物。”
“还总拿与别人比较,等把这年过完,各地货利收回来,他便知道这个儿子还是很有用。”冯乾吐口烟雾,其余两人嬉笑着附和他,灰白气体在房子中央悠悠荡着,能醉死个人。
“程姑爷,你怎杵在这不进去啊?”
冯家下人赶巧在这个时候上楼,李琅玉猛顿,道:“听见里面有声音,怕是其他客人。”
李琅玉思及到此,眉头微皱,正如程翰良所说,这事可大可小,他没有足够把握来将此作为与冯尚元对峙筹码。他要真相大白,便跟那伍子胥出关样,难。
进园子内,李琅玉听到阵吵闹,于是循声而望,冯尚元不知怎地又凭空而怒,将位瘦削老先生轰出门,对方恳求被大门硬生生夹断。
“嗨,真是麻烦!”年轻徒弟解释道,“自从咱师父拿这艺展特邀,便天天有人来找他,也不知是哪里野路子,想让咱师父做推荐分个摊位,可你那东西实在拿不上台面,怪不人。”
关于这点,李琅玉有所听闻,北平今年计划在鼓楼那边辟出条新街,作为艺展摊位,能入驻都是经过上面选出来,譬如传统
房间里传来急促乒乒乓乓声,瓶啊桌啊溜地被人打包起来似。冯乾冲出屋子,身上衣服皱巴巴,怒气直往外迸:“你来这干什!家是你随便来吗!”扭头又冲仆人嚷道:“你们眼睛长哪,来人也不通报就直接放进来吗!”
“你爸知道来这。”李琅玉上前步道,语气里多分对峙。
“是啊,程姑爷胳膊伤,是来借药。”
“不借!”
冯乾作势赶人,李琅玉扣住他手腕,压下声音道:“前日接个电话,你家烟货在广州出点问题,得重检。”冯乾惊,再抬头与李琅玉对视,对方眼珠晶亮,不容置疑,时竟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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