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早已将车备好,李琅玉想起外套留在屋里,便回去去取,这趟也不算白来,乐子还是有。他拾起衣服,脚步轻快地踏出门外,忽然清清脆脆声喊止住他所有行动。
李琅玉怔怔回头,是那位俏生生许姨太。
“怎啦,脸上有东西吗,看你这呆样子!”
李琅玉半晌不语,脸上却是白几分,刚刚这许姨太,没喊他“李琅玉”,也没喊他“程家姑爷”,喊却是“傅明书”。
“你……”
程中将不与小儿计较,轻声笑笑。
“你刚刚怎赛输?”说是赛马事。
“乔司令在,怎能赢。”意思不言而喻。
李琅玉眨眨眼,看着他,忽而起心思,道:“觉得这里应该再加个人。”
“加谁?”
“这天气这好,要是有人唱段就更好。”程翰良慢慢开口。
李琅玉道:“可惜冯尚元不在这,他倒是能唱。”
程翰良摇摇头,“那老家伙唱得不好听,上次让你来段,你怎就不肯?”
李琅玉别过视线,嘴里嘀咕道:“反正不唱。”
声音虽小,还是被程翰良听见。“你这孩子就是抹不开脸皮,也罢,你不想唱,那来。”
又是场强制赌局,但看在对方是女人份上便没直接拒绝。
“不赌钱,输就得如实回答对方个问题。”许真茹笑眯眯道。
李琅玉暗想这也算不什,就当做个乐子。
半小时后,乔广生率先回到原地,程翰良紧随其后,冯尚元连忙上前恭维几句。乔司令嘴上说人得服老,不比当年,但心情似乎不错。
大马嗤嗤地喷着粗气,李琅玉瞅眼那匹白驹,光顺毛发在户外熠熠生辉,逮着劲好看。许姨太娇笑着说让她骑会儿,却被微呵道,女人骑什,于是吵吵闹闹地回里屋。
“先前你赌输,现在得认
“挑担。”
程翰良发出爽朗笑声,也不管对方在拐着弯地骂自己。挑担是沙僧,牵马不就是猪八戒。
“所以你便是那取西经唐僧。”程翰良接着这茬道,“这说来,还得路护着你,不然妖魔鬼怪这多,个个都想吃你。”
话毕,他登时上马,趁李琅玉还未回神,揽腰,提绳,带着他骑出百米开外,马哨子在风里吹得暖和和。
正午阳光懒懒洒下来,马场上绿草如茵。两人绕大半个圈子,回到来时位置,冯尚元那行人都在原地等着他们,只道为何去这久。
程翰良没有开玩笑,倒真来嗓子——“身骑白马走三关,改换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没人管,心只想王宝钏……”
许多年不唱,音准差些,但势还在。
李琅玉悠哉哉地听,马儿也乐得颠着蹄。
“怎样?”
“不怎样。”
李琅玉还在盯着眼前这骏马,忽而程翰良走近道:“上去试试?”
他愣愣,两眼微微瞪大凝视程翰良,有惊,也有喜。
“放心,替你牵着。”程翰良笑说,这无疑是个定心丸。
李琅玉被他扶上马背,大马开始抖几下,缰绳立马被程中将紧紧拉住,“走嘞——”
两人朝西行几百米,李琅玉坐在高高马背上,忍不住摸几下鬃毛,不由地咧开笑意,程翰良在前面牵着,偶尔回过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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